“啪!”手中的折扇打开来,苏幼娘压低声音,“以后我若是男装就叫我闫三郎!”
“是。”吉安反应很快地就接受了。
胡府二字辉煌大气,乃是先帝所赐。
苏幼娘走上石阶,朝着门房拱了拱手,“在下闫三郎,求见胡老先生。”
“可有名帖?”门房高傲地问。
“名帖倒是没有,在下倒是有一封信。”她从怀中掏出来递给对方。
门房疑惑的接过去,看到信封上的落款态度瞬间就恭敬了起来,“公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吉安对于自家小姐的能耐早就见惯不怪了,所以耐心的等候着,没多久那门房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了,笑着将他们请了进去。
“公子来得凑巧,我家老爷正准备去景山书院讲学呢,您要是再晚些时辰,怕是就要等明日才能见到了。”门房屁颠屁颠地在前头带路,话里话外都是他们运气好。
此话倒是不假,胡大儒在景山书院的讲学是持续几日的,推了不少递来的帖子。
不同于其他达官显贵的府邸,胡府显得格外低调,花花草草点缀,曲水流觞不绝,水榭阁楼耸立,但凡是有牌匾的地方都有对联,处处彰显着书香气。
到了书房,门房便离开了。
门外的朱伯笑着将人邀请进去,吉安则是被拦了下来。
“在下闫三郎见过胡老先生。”苏幼娘一进门,就瞧见了那坐在案牍前的老者,上前几步,拱手作揖道。
这书房更像是阁楼,层层叠叠的好几层,书籍堆的到处都是。
胡大儒从书籍中抬起头来,浑浊的眼中映出少年人的身影,他把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远德虽然死了,可老夫既然答应过他,承诺依旧作数,”胡大儒缓缓开口,“三日后来府上拜师吧!”
“多谢先生。”苏幼娘低垂着头再次作揖,却也有些意外周远德死了的消息居然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看来这胡大儒和周远德祖上的交情确实不浅。
胡大儒点了点头,随后又故作不经意地甩出一个问题来,“何时来的上京?”
“回先生的话,半月前来的。”苏幼娘如实回答。
“为何现在才来?”
“初来驾到,人生地不熟,又闻先生忙于讲学不敢叨扰。昨日刚安顿好,便想着前来拜见先生了。”
少年人说得一板一眼,态度诚恳,让人挑不出错来。
胡大儒点头,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地写起来,片刻后递给他,“此物可作你三日后来的通行证,老夫今年预收七个弟子,到时你们按年纪大小排行。”
“多谢先生。”苏幼娘毕恭毕敬地上前接过他给的墨宝。
胡大儒摸着胡须,瞅着外头的天色,忽然想起坊间流传的一个关于他的评论,便考校起她来,“老夫收徒向来喜欢天赋异禀之人,外头对老夫的评价褒贬不一,依你所见,夫子收徒应当是以天赋为首,还是该一视同仁?”
那些闲言碎语都知道他的弟子之所以都能够入仕,完全是弟子们本身就是天才,和他这个夫子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风言风语的动静闹得不大,更多的是被他的学识淹没了。
可胡大儒也想听听真实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