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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绺金发的童话（第3页）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反倒要让我被火焰烧死！

我是多么可怜呀！

其他的头也跟着附和道。

我是那样喜欢你，我们是那样喜欢你……万静静听着，想要把它们都放到蜡烛上，看它们悲伤地哭泣，看它们如何憎恨祂。

最后祂问，你们为什么这样喜欢我？

因为你也是这样喜欢我们。金色的头不假思索地一齐回答道。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们？

你不是为了我们而哭泣了吗？每一天，每一刻，就在刚刚，亲爱的，擦擦你的眼泪吧。

于是万跟着抽泣了一下，擦干了脸颊上半凝固的泪水。

万决定为生活找些乐子，祂与金碧眼的女人们约会，她们都是那样风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高贵美丽。

她们有的是贵族家的小姐，有的是久负盛名的女伶，有的是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公主。

她们的金又细又滑，充满光泽，比祂存起来的金要漂亮数倍。

那是因为我们死了。

金色的头们提醒祂，如果我们还在主人身上，一定比她们的头更漂亮。

她们争先恐后地讨好祂，不断在祂面前梳理着一头完美的金。

祂不知道祂想要什么，祂与她们约会，但是却感觉不到有多么快乐。

您想要的是什么呢？金的女伶轻轻揽着祂的胳膊，她是个擅长摆弄自己温柔的女人。

我不知道。万回答。快爱上她，爱上了她你就不会哭泣了。那绺金真诚地劝祂。我做不到。万回答，我做不到。

您喜欢我的头吗？金的女伶撩起她瀑布般浓密的丝，她的头就像细密编织过的锦缎。

我不知道。万回答。快爱上她，爱上了她你就不会哭泣了。那绺金真诚地劝祂。我做不到。万回答，我做不到。

我不明白。金的女伶哭了起来。我的头让无数人着迷，为什么偏偏得不到您的垂青？

祂的心里乱糟糟的。快安慰她，就像安慰我们一样。那绺金尖叫，催促祂做出行动。

我不需要你了。祂的声音冷冰冰的，漂亮的女伶掩着面离开了。祂本来想杀了她，割去她漂亮的脑袋，那样她的嘴巴才会停止喋喋不休。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金色的头万分不解。

因为我无法爱上她，我爱的人不是她。万很有耐心地对它们解释。

别管那么多了，你爱上了她，就不会在每个早晨孤单地哭泣，你的心再也不会刺痛了。

我根本做不到。万很有耐心地对它们解释。你们这样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喜欢其他人？

因为我们希望你幸福——看着你幸福的样子，我们就幸福了。金色的头一齐回答道。

女孩们，猜猜我想要的是什么？

万笑了，看见她们金色的头了吗，又漂亮又轻柔，因此她们争先恐后想让我看一眼，想让我摸一下，而那些完美的头也的确有这个资本。

说到这，万停顿了几秒，努力笑着说下去。

但是她们的金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什么对你来说才是特别的呢？金色的头一齐回答道。

祂抛弃了我，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不该爱祂。

爱这个字太肉麻了，但我只想说——我思念着祂，也爱着祂，因而祂的头，即使是掉落了，变得干枯，在我眼里也比那些头要美丽无数倍。

因为她们的美与我无关，而祂的美丽却实实在在地映在我的脑海里，因为我与祂分享过我绝无仅有的爱。

我是多么愚蠢啊，竟然现在才现我正时刻爱着祂！

多浪漫呀。金色的头一齐欢呼道。

如果祂不回来了怎么办？

万觉得祂总有一天会回来。

祂曾经一直想着，等金光流回来了，祂要嘲弄祂，辱骂祂，对祂火。

现在祂改变主意了，祂想过这么多，但是此时此刻，如果金光流能够回来，祂想，祂要紧紧地抱住祂，任凭眼泪洒在祂瘦小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