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在京城也吃过鳝丝面,甚至还特意找了个沉鱼州的厨子去玉京城。
可就是吃不出沉鱼州的味道。
不久之前他才想通
可能和味道没有关系
而是和身处何地有关
“要说鳝丝面,大酒楼的不好吃,得去城西曾记面馆才行。”
“可惜了。”
“老曾头前几年去世了,现在经营曾记面馆的是他的孙子。”
“老曾头的儿子呢?”
顾晚霜好奇。
“死了。”
苏文:“神武十六年,前往雁门戍关,死在了北元人的刀下。”
曾记面馆不大,就在城西小巷的一角,老曾头的孙子支了个草棚,再加一个炉子两口锅便把生意做起来
招牌小幡满是破洞。
苏文和照晚霜来的时候,正好有张空桌子。
“二牛,来两碗鳝丝面,再要个红烧鱼。”
苏文叫出了老曾头孙子的小名。
曾二牛上下打量起他,确实没印象,便壮着胆子问道:“这位爷,看您的面相和口音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我名字。”
不怪二牛疑惑,莫说外地人,就连许多相熟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大家都叫他小曾头。
“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老曾头的名字。”
苏文笑道。
“快些将面上来吧,我且看看,你学了老曾头的几分手艺。”
二牛小时候见过苏文的,只是相隔的年头太久,这才没有认出来。
他也没有点破的想法。
不多时,两碗香喷喷的鳝丝面上桌,苏文慢条斯理地吃着。
对面的照晚霜则是毫无淑女形象,一顿狼吞虎咽。
昨夜在海上漂了一宿没吃饭,在加上晕船,自是饥饿难耐。
况且
她都委身苏文这个天下最大的奸臣做侍女,也无需顾及太多的礼法。
反正别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吃相好,就夸的还是名门正派,天之骄子。
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连面带汤扒拉完,犹不过瘾,回头朝曾二牛道:“再上一碗鳝丝面。”
“你怎么这么能吃?”
苏文调侃。
“怎么?”
“堂堂的相。。”
后面的爷还没说出来,就立马改口:“你家大业大的,难不成还供不起一顿饭。”
“要是供不起就直说。”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