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逃过一劫的罗煞摇摇晃晃的起身,勉强自己回到树屋。
“那老头拿你炼蛊了?”
打从罗煞一回到树屋,空气中飘散着毒蛊特有的腥味,血魄皱眉看着脸色比死人还差的罗煞。
“你是指我喝的那堆虫泥吗?”大口喘气,她累得快死了却睡不着,因为全身激痛让她神志特别清醒。
“要帮忙吗?”血魄似笑非笑的问。
“不了,我宁可痛死……”相信血魄还不如相信一只鹅,她才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随你。”她是乐得轻松。
“哼!绝魂,你挂了没?”罗煞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吃力的丢出问句。
“多事!”毫不领情的冷哼,同样痛到无法入睡的绝魂挣扎着坐起身。
“我有说过我在帮你吗?只是死了一个人,以后要和老头们打架更吃力,我只帮自己。”罗煞回以同样冰冷的口气。
话题到此就结束了,因为小窗外射来一排暗器。
血腥味蔓延开来,噩梦还没结束。
……
沙,鲜血散开的声音有时听起来粗糙的刺耳,袭风踢开脚边十大恶人的尸骸,看着头也不回要离开的人,静静的开口。
“想去哪?”
“不知道。”
“收尸呢?”父母村人的尸骨,想必曝尸荒野好些年了……
“没必要。”
听到她这么说,袭风的眼神闪了闪,流着血的薄唇上扬了些许。
这就是典型的罗煞会说出的话,任性妄为,不恋眷无法挽回的过去……
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虽然称不上是愉快的一餐,但梦醒了,人也该散了……只是有一份情,她还没还……而且想必,一生都还不完……
灯火摇曳,火心吻上袭风的手,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匡!山脚上的街道上传来更夫的声音,原来已经五更天了吗?
甩甩疼痛的手,她走回床边,探视封欣桐的状况。
还在烧……热度退不下来,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看了眼窗外的大风雪,这天气也无法请别人帮忙找大夫,但她又不能放着罗煞一个人在屋里。
无声的一叹息,她扶起昏迷四天的罗煞,自己盘腿坐到她身后,双掌抵住罗煞后心,替她调节紊乱的内力。
罗煞伤得太重,一个月来清醒的时间没几天,但一连昏迷四天还是第一次。
一个身体开了十个洞,内脏都受伤了,就算吃了再多的救命丹也改不了她日渐衰弱的事实,既然如此,她只剩一个方法可以用了。
“苍羽,有人来要提醒我。”她叮咛忧心望着她们的鹰。
哗。有了它的回应,袭风放手赌上一把,专心把思绪全投入替罗煞导回内息。
几股热流在体内碰撞,罗煞低声呻吟,暗红色的血液滴下惨白的唇,冷汗、热汗一直滑落。
而内力比罗煞差一节的袭风更辛苦,衣衫早就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一不小心连她都会被罗煞体内乱七八糟的内力震伤。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桌上的烛火已经燃尽,日升日落,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几天。
当又一道夕阳射到脸上时,罗煞吐出几口血,修长的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