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歌失望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推大腿准备站起来,没想到一时脚麻,竟然又差点跪了回去。还好最后时刻用手扶了一下,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只是,左手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直接痛得她眼泪都飙出来了。
“我去!这什么凶器?!”
吴常歌泪流满面地将东西拿起一看,是一坨黑黢黢的圆筒状物品,不知道包了什么浆,凸出来的浮雕上手感滑溜溜奇怪得很。
嗯???这玩意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吴常歌用袖子随意抹了抹眼泪,仔细端详起手中的物件来。
这是狮?她将物件怼到自己眼前一边辨认,一边喃喃:这是马,这是虎,象、鱼,还有这是……
吴常歌越看眼睛瞪得越大,这难道是明浮雕鱼龙海兽紫檀笔筒?!
只是这浆包得也太厚了,耽误了她看其他小动物。情急之下,她拉长自己的衣袖就想往笔筒上擦拭。
原本老神在在的蔡老头突然睁开双眼,那眼珠子透着精明,哪里有半分睡意的样子?
他右手一杆老烟枪直接砸到吴常歌手上,痛得她“啊——”地叫了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里的笔筒。
糟糕!
吴常歌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那长得实在是太像鱼龙海兽紫檀笔筒了。要是摔坏了……
她急忙伸手去捞,捞到了一手的空气。
想象中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并未出现,蔡老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稳当当地将笔筒接住,拢回了自己怀中。
还好还好。吴常歌松了口气,再次揉上了被砸痛的虎口:“哎呀老蔡,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差点没把你的宝贝给摔咯。”
蔡老头“哼”了一声,“小丫头片片没大没小,怎么跟你蔡爷爷说话呢?”
“嘿嘿~”吴常歌蹲下身子讨好地笑道:“原来您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蔡爷爷啊!咱们真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不是。难怪我一看见您就倍感亲切。”
蔡老头严肃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这个丫头啊,人长得如花似玉斯斯文文的,好好一个小姑娘家偏偏长了一张嘴。
“少套近乎,你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该跟刚刚去逛那些摊位一样,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那哪儿行呢?我看您这坐北向南、藏风聚气,一看就是个有宝贝的正经摊位,哪能跟他们一样。蔡爷爷,你手里那物件再借我琢磨琢磨呗?”
“看一眼八万。”蔡老头斜着眼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给烟枪里塞着烟丝。
“行!扫哪里?”吴常歌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远远地竖着耳朵偷听的其他摊主这下算是炸开了锅。
“她莫不是疯了吧?八万看一眼?还真是一个敢喊一个敢应。”
“那老蔡头能有什么好东西,神神叨叨的,每次都趁天黑才来,一看就是怕光线太好客人能看清。也就这种有钱人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才会上他的当。”
“撕,想到那八万块,我真是替她可惜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啊。”
“我看你不是替她可惜,你是替自己可惜这八万块不是给你骗到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