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你来了!”
蔡天彦夫妇一来就看见苍白的脸上被气出红晕的蔡常语,惊喜地叫了她一声。
张淑芬握紧蔡常语的手,柔声问道:“怎么昨夜也不回家住?”
“是啊,你妈妈昨夜在床上探身叹气的,总问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蔡天彦现在看到小语,心里面的愧疚比任何人都多。
他是真的难以想象,自己当年给尚在青春期的小语造成过怎样的伤害。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得怪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打瞌睡,一时不察让常歌被坏人偷走。
如果不是自己没勇气承认错误,瞒着张淑芬从福利院接来了小语。
如果当年自己大大方方地坦诚小语的身世,那现在的她会不会更开心?
蔡常语对上蔡天彦那后悔莫测的表情,心情异常微妙。老实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拒绝跟蔡天彦交流,就是怕自己有一天会忍不住问出那句话。
问出为什么会收养自己,问出自己是吴常歌的替代品这个事实。
没想到最后真相还是被自己戳破了,蔡家的亲女儿猝不及防地回归,自己也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蔡天彦的时间。
蔡常语被张淑芬紧握的那只手僵硬得不像话,她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妈妈……爸,我就在咱们自家的酒店里住,很安全。”
“那还好一点,但是总归酒店比不上家里舒服。小语,听妈妈的话,今天就回家住好吗?”
蔡常语愣住了,张淑芬的语气一如既往,对自己那充满母爱的关怀并没有因为认回了吴常歌这个亲生女儿而减少半分。
“妈,我……”蔡常语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还带了些哽咽,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张淑芬说话了。
吴悠悠原本躲在张淑芬的身后,等着给妈咪一个惊喜。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姐姐”,瞬间吸引住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外婆,为什么这个姐姐要叫你妈妈呀?”
张淑芬微笑回答:“傻悠悠可不能叫错,这是你的二姨。你上次不是看过照片了吗?”
吴悠悠拍了一下脑门,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对哦!那张没有我和妈咪的全家照。外婆,我也想要跟你们一起拍全家福。”
“好呀,等你小舅舅身体恢复健康了,咱们马上去拍。”
一老一小的对话简单而又温馨,蔡常语的心也忍不住为之软化。她平复了下心情,终于开口:“妈妈知道我跟她谁大了?为什么这娃娃就开始管我叫二姨了。”
张淑芬笑而不语,将目光投向丈夫。
蔡天彦被她那眼神一提醒,这才从兜里拿出来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
“小语,这是你的出生纸。当时你的生母独自一人去医院生下你,没想到产后大出血不幸离世。医院找不到你的其他家人,只好将你送到了福利院。”
蔡常语下意识接过那张叠起来的纸张,颤抖着打开来一看,上面果真写着自己的出生日期,正好比吴常歌晚半个月。
她的视线顿时模糊一片,刚刚蔡天彦说的寥寥数语,便将她的身世说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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