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能动。
热热的空气,好像都能把人给蒸熟了,棠意礼抿抿唇,直接可以品到这充满甜美味道的空气。
“抬头。”荀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醇厚的嗓音,带着命令口吻。
棠意礼心口一缩。
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完了,摇摇头,不肯去看他眼睛。
“那你在看哪儿?”荀朗轻微逼迫了一下。
棠意礼这才反应过来,她目光的斜角正对……那个。
再往下,光线昏昧,隐隐约约,就看不清了。
棠意礼倒抽一口气,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去看的。
“没有。”
头稍微往上抬了一点,错开眼。
棠意礼正好可以看到荀朗的下巴,刀削般的下颌线,干净利落,她又觉得死盯着人家不好。
她移开视线。
荀朗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深邃的黑眸意味不明。
“今晚你说遛,我不回来给你遛,你就去遛别人的了?是吗?”
终于来到这个问题了。
棠意礼暗叫一声,完蛋,双手不自觉地去捂脸,却让荀朗一把给扯住。
他不肯给她机会回避:“棠意礼,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棠意礼慌得一批。
这种情况下,只有解释保命。
“是客户带我去的,”光洁的背被动靠在了湿凉的玻璃上,棠意礼还想试图解释,“真的,去之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说的是实话,我第一次帮我爸管公司,哪知道世间险恶……”
“再说,你不也去了吗?”
她还想反制,却让人个固定在墙壁上。
荀朗没有回答自己去的原因,是因为阿五通风报信,而是专注地盯着棠意礼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发现了她另一个措辞。
“世间险恶?”
一群女人结伴出去搞男人,竟然还说世间险恶?
大概是被这荒诞给逗笑了。
荀朗勾了勾唇,“棠意礼,你大概是不知道什么就叫世间险恶吧。”
棠意礼在荀朗的弹奏下,喝过酒的头脑,已经有些不好使了,可当她反应过来后,才知道,荀朗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体会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世间险恶。
浴室的门,是玻璃磨砂,外面看,两个重合的身影,而随着水汽的氤氲,磨砂的玻璃沾染了水汽越来越模糊,渐渐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声音,裹在水流声中,绵绵不断地、绵绵不断地往外流淌。
……
这场较量,注定有人输得很惨。
棠意礼是被人给抱出来的,鬓角的头发带着潮湿,细而白皙的脖子耷拉着,像只垂死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