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从镜中撇了一眼挤泡沫的荀朗,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弄脏了我的裙子!”
荀朗带着笑意,这次他很礼貌,没笑出声来,道歉:“是我的错。”
这就完了?
棠意礼把裙摆往台子上一丢,“你是不是故意的?”
“骗我穿上我的毕业设计,把氛围烘托到了,骗我感动,然后,被你……被你……”
“被我什么?”
棠意礼实在说不出来,某些人流氓上身,高傲冷峻的荀朗就查无此人了。
她被憋住,索性把衣服往那一扔,“你弄脏的,你负责把它弄干净。”
大少爷做家务的能力,跟他的出身,匹配度100。
但人家胜在态度好,说:“行,你放在那,我一会儿洗。”
棠意礼扭头出去。
过了没两分钟,她又返身进来,“这件作品,我还要好好保存,留个纪念呢!”
言下之意,棠意礼信不过荀朗。
世上仅此一件,洗坏了,更没处哭诉。
棠意礼在荀朗出声挽留前,气鼓鼓抱着衣服去了洗衣房。
为了及时处理污渍,棠意礼洗了一个多小时的衣服,弄得七七八八,还是留下了痕迹,不明显,但也只能这样了。
棠意礼比平时上班晚了一个小时,进办公室的时候,棠丰已经到了。
被女儿霸占了半年的地方,到处都是她的东西,高跟鞋、毛娃娃,电脑桌上还放了三大排指甲油,棠丰一样没敢动,坐在一旁喝茶看财报。
辛欣垂手站在一旁,先出声叫了句:梨总,早。
棠意礼颔首。
棠丰没抬头,只有眼睛,越过纸页,对焦到女儿身上,“怎么迟到了?你不会趁我不在,每天都摸鱼吧?”
“当然不是了!”棠意礼像被踩了尾巴,“我每天都兢兢业业,你看的上半年财报,难道没看出来吗?”
棠丰笑呵呵地,丰唐财报确实亮眼,平白多了几个大客户的单,把营收直接拉了上去,而且,随着纪氏资金的到位,新开工的厂房,也都陆续建成投产,一帆风顺的背后,自然是棠意礼的努力。
老父亲心满意足。
“丰唐的业绩是不错了,但是一梨制衣的嘛……”
中国式家长的通病,夸得不明显,但批评必须要到位,以防你尾巴翘起,飞上天去。
“一梨制衣的盈利速度太慢了,增长不明显,再这么下去,它很可能变成集团的鸡肋,你明白吗?”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棠丰对一梨制衣的评价,和荀朗的,如出一辙。
这可能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棠意礼跟荀朗这个金主,还要嘴硬一下,跟自己亲爹,棠意礼就软多了,她直接问。
“那爸爸有没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