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薄唇紧抿,一时未作声。
荀朗朝她伸手:“过来。”
小小的身影轻轻摇了摇,没动地方。
荀朗再次重申一遍,“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吗?衣服也不舍得丢,还找人当我的替身,现在都齐了——衣服、人,都在这儿了。”
“过来!”
随着男人的语气升调,棠意礼打了个激灵。
他明明看起来还是温和的,但眼中却有薄怒。
棠意礼不敢惹,喏喏地往前挪了几步,“别、别在这里,好不好。”
强悍的手臂,一把将人掳过去。
衣帽间的正中有个皮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人并排坐着没问题,但叠压着,看起来支撑费力,摇摇晃晃。
榻子好像随时会散掉。
棠意礼爬在上头,脖子往上都是垂在外面的,身后的冲击,让她难过。
外面随时会有人进来,她说,带着告饶的意味。
可惜,没什么用,荀朗我行我素。
棠意礼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好在时间不算太长,没出现被人撞破的窘境。
男人先提了裤子,转身进了卫生间,里面很快传来水声,棠意礼缓了一会儿,爬起来,随手捡了条裙子,去客卫清理。
她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收纳师们已经回来了,她们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荀太太,我们又来了三位同事,一共八个人,争取三个小时内整理完。”
“那就麻烦你们了。”棠意礼说完,不自觉的看向卧室的方向。
收纳师们重新上岗,开始工作。
隔着一道门,荀朗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过,遍布水雾的镜面,赫然露出一片清朗。
镜子里,荀朗打着赤膊,刚刚吹干的头发,还带着潮气,腰腹上一排丘壑,成块状分布,随着动作,紧实起伏。
他身上的裤子,还是原来那条,至于上衣,他触手可及的那件白t就躺在洗手台上,衣角沾了些水渍,一点点,直接穿,还是没问题的。
可荀朗把它拎起来,目光触及红色logo的布签,眸色幽深。
片刻后,手一扬,白t落在厕所的垃圾桶里。
荀朗推门出去。
外面的收纳师都是女人,俱是呼吸一窒,堪比维纳斯雕塑的身材,平常人哪见过实物,都盯着男人紧致的腰身,看着他随手在衣服堆里抓了件黑色t恤,才恍然拔出眼睛。
荀朗把衣服套上,大步流星走出去,没有看见棠意礼。
家里又来一波搬家具的工人,他们告诉荀朗:“荀太太说她先走了,去新家那边收拾一下。”
荀朗一直神色平静,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搬入新家的第一顿,叫开火饭,迷信的棠丰,特意开了瓶红酒,掐着时间,等荀朗发短信,说最后一车东西运过来了,他正好把酒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