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想过。”
棠意礼低头认真切割食物,丝毫没注意荀朗注视的眼神。
“齐欢欢,就是我那组的学员,她就是从esod毕业的,刚上大学那会,那也是我的梦中情校呢。”
荀朗手指轻轻晃动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莹亮的杯壁上漾出微微波纹。
他没说话,一贯的以倾听为主。
棠意礼还在自顾自地说。
“esod的风格一直都是行业内的时尚标杆,自带高级感,我在创办一梨制衣的时候,也一直想效仿人家,可惜,现在感觉偏得厉害。”
“国际风格跟不上,国内市场也不接受,搞得我进退两难,如果有机会去巴黎游学看一看,也许可以为一梨制衣找到出路呢。”
荀朗笑容很淡:“听起来像西天取经。”
“哈,”棠意礼也跟着笑,“有点。”
旁边的侍者极有眼色,看准对话空隙,上前来为两人添酒,棠意礼欣然说了声谢,荀朗则把用手背挡了一下。
侍者躬身退下。
荀朗已经彻底没了胃口,但仍旧保持着愿意对话的姿态,问。
“如果你真的去了法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夫妻异地的问题?”
棠意礼一愣,这一瞬间茫然神情,充分回答了荀朗的问题。
她没有考虑过。
所以,现场考虑完,她的回答略微有点单薄。
棠意礼:“异地没什么吧,我可以在假期回来找你,你也可以有空来找我,平时可以打视频,解决思念的方法很多。”
“不过,我要是真的去了,你会不会想我?”
“解决思念的方法很多,我为什么会想你?”荀朗用棠意礼的话,作为回敬,人是笑着的,但就是在杯影烛光里,显得森然。
棠意礼不确定荀朗是不是生气了,急忙把话往回说,生怕破坏今晚好气氛。
“去法国留学的事,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你和爸爸、我最爱的男人们都在国内,一梨制衣还到处是问题,也需要我,还有刚刚,我还拿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奖励,未来前途大好,我干嘛要孤身一人跑到巴黎去受罪。”
“我真的就是说说。”
荀朗的神色仍旧淡淡的,眉宇微微扬起,轻轻笑了一下,对棠意礼的“说说而已”不置可否。
主菜撤下,侍者端上甜品,棠意礼的那份是一角草莓蛋糕,荀朗的是一份椰子奶冻,荀朗对甜食无感,面前那份没动,只有棠意礼上去挖了两勺,尝完笑说,不好吃。
“奶味不够,也不够爽滑,”她放下小叉子,揉了揉眼睛,“我都困了,咱们回家吧,老公。”
带着点撒娇告饶的意思。
这一单餐食,价值不菲,但也不用荀朗费心,自然有人打理,荀朗起身,代替侍者,再为棠意礼拉开椅子,牵着她往外走。
沿途侍者,俱是垂手。
棠意礼和荀朗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太充实,两人各自收拾了一下,无话入睡,一觉醒来,就到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