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荀朗制造了接下来的分离,他没有资格要求棠意礼留下来。
棠意礼神色不变,也许是麻药刚过,让她来不及反应,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转向窗边。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折腾了整整一夜,清晨的一缕曙光投射在病床上。
“荀朗,等孩子周岁的时候,我们就离婚吧。”
她的语气,就像在风和日丽的午后,约人去看一场青春电影。
荀朗声音亦沉静温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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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昀夫妇和翟庆鹏,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的。
呼啦啦的保镖和警卫,把整条楼道封堵得水泄不通,这样的阵仗,哪怕是其他房间的权贵亦不敢吱声。
长辈们挨个抱了荀少昂,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特别是荀妙云,因为孙子跟自己姓,当即取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放在婴儿床里。
“给我的金孙压一压床,以后加上你妈妈那只手镯,凑成一套,给你娶媳妇儿用。”
暗绿色的翡翠项链,还是过年时翟庆鹏送的,荀妙云宝贝得紧,一共就戴过三次,这么快就送了出去,引得大家一笑。
“他这么小,你就操心他娶媳妇了?”翟庆鹏跟女儿逗闷子。
荀妙云:“荀朗结婚就很早,现在才二十五,连孩子都有了,当初你们不是也没想到么?”
长辈们含笑看向二十五岁就为人父母的两个人。
棠意礼和荀朗在床边对视微笑,里面的艰涩难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生命里的太惊艳的人,出现得早,未必是好事,因为年轻易动摇,所以更难坚持到最后。
……
棠意礼是顺产,住院三天,没有没什么问题,就安排出院了。
出院那天,又是公婆、棠丰一大票人前呼后拥的回到京院。
外面的月子中心,哪有家里条件好,营养师、月嫂、育儿嫂,都是提前精挑细选过的,月嫂带着孩子住在育婴房,其他保姆间也被填满。
大家各司其职,在主人回家后,包揽了全部活计。
棠意礼仍旧住主卧,荀朗住客房,长辈们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一切安顿完毕,长辈们离开,家中一大堆人忙进忙出,棠意礼和荀朗两个反而清闲得没事干。
荀朗到书房处理了一下这几天堆积的工作,棠意礼抱着孩子玩了一会儿,然后只身过来敲门。
她离开在即,很多事也该开始准备,而她尚在月子里,诸多不便,只好请荀朗帮忙。
“我可以进来吗?”
书房门是开着的,棠意礼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没贸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