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看着他,微笑着,一直没有说话,知道汉斯反应过来,唰得一下红了脸,从脸颊,一路红到脖子。
像个单纯的大男孩。
汉斯不好意思:“那,那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下吧。”
棠意礼微微侧了侧头,浅笑,“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再见,她利落转身,步履不乱地往回走。
复古的楼宇,遮住点点星光,在暗红色的建筑下,树影摇曳。
汉斯红润发热的脸色,久久未褪,他站在楼下,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
棠意礼上楼,已经是一身疲惫了。
鞋子随意蹬在玄关处,光脚踩着黑色格子的地板,直奔客厅。
她没开灯,直接在黑暗的屋子里,向外眺望,看到汉斯离开,她才颓然坐在岛台的高脚凳上,任由双脚自由晃荡。
棠意礼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衬衣和牛仔裤,特别的是衬衣的面料,是一种高密度的聚酯纤维,摩擦起来声音格外的大。
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只要稍微动一动,录下来的窸窣声,都可以达到大得夸张的地步。
如果不是为了录下证据陷害汤森,这样的衣服,棠意礼根本不会穿。
她把衬衣脱掉,内里只着抹胸,雪白的肌肤上,青的紫的勒痕,堪称触目惊心,冰凉的手指,一道一道的拂过,她嘴角带着轻讽的笑意。
这也是她自己用围巾勒出来的。
都要感谢她的准前夫,上一次真的把她给强了,比照荀朗的手劲和痕迹,棠意礼又给自己复刻了一套——就为了做实汤森对自己使用暴力的罪名。
棠意礼跳下高脚凳,路过玻璃门的反光,看见自己几近半果的身体,轻轻呢喃:“荀朗,要不是看你长得帅,老娘也把你送进去吃牢饭。”
“看看第二人是什么下场,偷笑吧你!”
一群混蛋男人!
她在前襟一扯,往后脑后一抛,那小布料正中阳台旁的脏衣篓。
有人恃美行胸,肆无忌惮在房间内穿梭,导航定位浴室,一路走,一路脱,最后,女人赤条条进入淋浴间。
汤森的事,是在九月开学后,才被大家知道的。
因为校方发了公告,辞退了汤森教授,同时收回早年为他颁发的荣誉奖章。
如果仅仅是因为理念不合,不能留任,大可不必收回荣誉,校方这么一搞,流言就出来了,说汤森潜女学生,被学校发现了。
但传闻里的内容不全,只有汤森这个男主角,除了那一晚去过警局的人,没人知道棠意礼还牵涉其中。
jas事后还替棠意礼庆幸:“幸好那个老流氓被天收,不然下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