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粲没答话,转身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分别按在连瑄划破的手指和颈部皮肤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答:“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来探班吗?”
“噢。”连瑄接过他手上的纸,自己按住了手指,“航班都售罄了,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高铁有票。”容粲言简意赅地解释。
她抿了下唇角,没再说话。
气氛沉寂下来,已经缩到角落里的尚婧艰难地挪动了步子,“容容……”
容粲没回头,所有的目光尽数留给了连瑄。
尚婧用力咬住了后槽牙,连瑄说的竟然是真的。
为什么,迟来的总是她?
连瑄就像是生来克她的,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如果、如果容粲来的再晚一些……
就让连瑄死在他到来之前,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警察同志,就是这里!”伴随着一声大喊,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整齐划一的警员很快将这里围住。
“连瑄姐,你没事吧?”席甜从人群里冲出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她,“你的脖子和手怎么了?”
连瑄垂了睫羽,没说实话:“不小心用刀片划破了。”
“是不是她对你做什么了?”席甜指着尚婧喊起来。
为首的警官也跟了上来,“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恶意限制公民的合法人身自由。”
尚婧瞪大了眼睛,“不是,没有,我们只是在这里吃饭,你误会了。”
“她都不让连瑄姐带手机和包进来,能是普通的饭局吗?分明就是精心谋划!”席甜站在前排,语速很快地控诉。
警官的面色沉了沉,“带回局里录口供。”
“不是,我真没……喂,你们别动我。”尚婧挣扎了几下,“让我打个电话行不?我得和我家里人说一声。”
“不行,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警官毫不留情地拒绝。
“你们误会了……”尚婧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警官看了下容粲黑沉沉的面色,犹豫了下,但还是站到了连瑄面前,“这位女士,你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能配合我们回局里录下口供吗?”
连瑄抬起眼,唇瓣轻动,还没发出声音,容粲已经先一步开口:“必须现在吗?她的伤口要先处理下,而且她受了惊。”
“当然优先处理伤口,不过需要我们的警员陪同,你看方便吗?”在面对受害人时,警官也很好说话。
容粲眉心拢起。
忽然伸来的小手拽了下他的衣袖,他回眸,对上连瑄干干净净的杏眸,“可以的。”
钝痛伴随着胸腔的起伏蔓延开,容粲攥紧了手指,转头应下:“她可以就没问题。”
警员将掉落在现场的证物收集进证物袋,陪同着他们下楼。
坐着警局的车,连瑄一行人很快抵达安城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