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睛从观光指南上抬起来,发现站在旁边之人,正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被这种眼神注视的有些不舒服,像是抖鸡皮疙瘩一样的抖了抖肩膀,“干嘛这样看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力度轻柔如同在撸狗,“没有,我只是想,透酱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
他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安室透垂下眼睛,不去看她,声音保持平稳,“你会说过去的那个我是好孩子吗。”
“当然不会。”
如月枫秒答,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一丝嫌弃。
——对降谷零亲密密的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好恶心,不要。
“这样啊……”
安室透的心情微妙的变好了。
他用手扶着自己的脖子,不久之前,这上面还附着一层纱布,在经过医生诊断不需要后丢掉了。
“那挺好的。”
他说道。
算是,独家称号什么的之类的,只属于他一个人,而非‘那家伙’的。
紧接着,他又问道:“说起来,过去的我和你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他看向她的侧脸,抿了抿唇,“你们之间肯定不是恋人关系,这一点就不需要再骗我了。”
如月枫抬了抬眼睛,有些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新玩具一样,又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发现了。”
安室透答道,“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实在不像是在看喜欢的人。”
他握着观光指南的手微微用力,“是仇怨关系吗。”
“不是。”
她再次秒答,“再猜猜看?”
“医患?”
“不是,会跟患者谈恋爱的医生都没有医德。”
“雇佣者与被雇佣者?”
“有点接近了,但并不是。”
两人一边简单的对答着,一边坐上旋转木马。
小孩总是吵吵闹闹的想要骑上白马,如此便可以幻想自己是什么异国的白马王子公主,威武得不行。
“其实是同事关系啦,并且呢,过去的我还当了你有一段时间的上司来着,结果你升职之后就迅速翻脸连前辈都不叫了。”
如月枫半趴在黑马的马头上,看向坐在前方白马上的安室透说道。
“说是日本人,但实际上,你也没有怎么把这里的上下级文化看在眼中嘛。”
“你们的关系听上去不怎么好。”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她笑了一下,“听上去,你好像还挺期待我们关系不好的样子,为什么?”
他用一种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因为这样子,我们就能区分开了啊,他和你关系不好,我和你关系好,人都会记得对自己更好的那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