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他再次见到对方的时候,那家伙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却又守口如瓶的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没事,不要再问了。】
那是一张充满了拒绝的脸。
过去的降谷零虽然受了伤也会逞强,但像现在这样,连商量都拒绝商量的情况,那还真是第一次。
当时的他们站在确认过没有监听设备的房间内,注视着彼此,若不是还有呼吸的话,那真是像两座沉默的雕像了。
月光倾注于那张抿紧了唇的脸庞上,从光洁饱满的额头滑向高挺的鼻梁,最后回归灰暗,晦暗不明。
他从未在zero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诸伏景光想。
那上面有迷茫,有不甘,有深情,也有彻骨的恨意,种种情绪交汇在一起不分彼此。
但这感情并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某个并不在场的人。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使得这个从小到大都格外的坚定,认准了一件事情就把南墙撞塌了都不回头的家伙,露出这副表情?
不愿意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找!
诸伏景光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了一些,接着说道:“嘛,那家伙真是好运啊。”
血腥凯撒的回答依旧很短,活像多说几个字就能累死她似的,“还好。”
——‘还好’是个什么意思啦!使用买来的物品至少还要给出个用后体验吧!
他为她的不配合而感到了有些烦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这算什么答案?我想知道的又不是这个。”
“波本那家伙一直都是个神秘主义者,天天装得高高在上瞧不起所有人的样子,和那样的人说话,不会觉得累吗?”
“就算只是看中了那张脸,也忍不了那种忽冷忽热的坏脾气吧。”
对不起,zero,这都是必要的牺牲!红豆泥私密马赛!
诸伏景光在心中对着无辜中枪(?)的发小道歉,嘴上则是损个不停,最后才图穷匕见的说道:
“等到这次任务结束,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他一直都在透过后视镜,观察坐在旁边的血腥凯撒。
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如一,没有个变化。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不论发生多么新奇的事情,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一样。
有一层无形的空气似的薄膜,包裹着她的全身,以此来拒绝整个世界。
——然而实际上,如月枫就是懒得说话而已。
她坐在座位上,烟味因为嗅觉屏蔽而直接被过滤了过去,只能看到被打开的窗吹得歪歪斜斜的灰色烟雾。
她不怎么想思考,只是向后靠在座椅上,把脑子放的空空的。
尤尼开学就是高一了,功课能够跟得上吗?
白兰应该还没离开非洲,应该没有被当地的食人族给吃了吧。
还有松田阵平,听佐藤说他最近戒烟戒的很暴躁,说话都自带火药味的样子,不开玩笑的,真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