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不是打扰你和你的乐器培养感情了?”
她一边伸手拉过那颤颤巍巍就要倒下的门,一边看向他,“但总感觉你唱的那个调有点熟悉啊。”
诸伏景光想要捂脸,但他忍住了,只是问道:
“你都听到了?”
她耸了耸肩,“你们这小区的隔音效果很烂啊。”
闻言,他更想要捂脸了,甚至想要化身地鼠当场打个洞消失。
但很显然,他不能。
他只能强作镇定,试图从对话中拿回些主动权来,说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处安全屋他可没有告诉任何人位置。
虽然想想对象是那个血腥凯撒,就觉得发生什么事情就都可以接受了。
总觉得,在她身上不管发生什么,都完全不奇怪啊。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用一种极其平静,好似在说‘您吃韭菜盒子了吗’的语气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马上要死了而已。”
……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游戏吗。
诸伏景光只觉得她又搞出了什么新玩法,有些无奈的顺着她继续往下说:
“啊,好可怕,那我是怎么死的?”
“自杀。因为卧底身份暴露,被人追着赶上天台,最后自己给了自己一枪。”
她说道。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凝固成了固态一样的东西。
“你……”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谁说这不是针对他的试探呢。
他下意识的想说‘这种笑话不好笑’,然后迅速把问题翻篇。
却在下一秒,听到她直接道破了他的真名:
“诸伏景光。”
她站在光里,红色的长卷发被门外的风吹得纷飞,升起的太阳的光将发丝边缘都照得发光,深蓝色的眼睛是最深沉的海,对他伸出手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组织安插在警视厅中的卧底就要公布你的身份。”
“后果应该也不需要我说了,你应该懂。”
“什么亲人朋友都被报复得惨死,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而我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诸伏景光,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对着他露出了个笑,有些恶劣,但还是好看,说道:
“和我一起逃跑吧!”
莫斯科天晴
诸伏景光醒来的时候,血腥凯撒正在开车。
通体被漆成了红色的布加迪威龙,于高架桥上,似流光般闪过。
“……所以我不答应,你就把我给打晕了吗。”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那一记手刀太过利落,还残留着阵阵的疼痛。
那种疼痛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提醒这不是做梦,而是现实。
这人虽然跳脱,但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所以——
“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