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被水流滋得闭上了眼睛,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而如月枫用手拨动着他的头发,用水带走他身上的血渍,露出那身苍白的遍布伤疤的皮肤。
肩上和小腹上的那两个是新的,由她所创造。
手感很不错。
“别这样啊,我好歹还救了你一命呀。”
她笑起来,强制性的将他的脸掐着下巴转过来,对着那双充血的绿眼睛说道:
“再告诉你个情报吧,其实我在离开黑衣组织的时候,还做了件事情。”
“我把乌丸莲耶,啊,也就是你们组织的boss给杀了。”
看着琴酒猛地紧缩的瞳孔,她不由自主的笑得更大了,说道: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琴酱?”
抱抱我
琴酒不说话了。
他的睫毛上承载了水液,不知道是淋浴头中喷出来的水,还是被洗发水给刺激得流出来的眼泪。
他不再挣扎,乖顺的任由身前的人拿着淋浴头将他全身都冲了个遍。
那些正在愈合的伤口被这般刺激,若是换个人在这里,怕是都会疼得晕过去。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疼痛却是一种提醒。
提醒他,他仍是活着,还未堕入地狱。
“抬手。”
如月枫说道。
他也像是个听话的人偶似的,乖乖的将双手抬起来,露出来水还未冲到的地方。
但她在看到他这副模样之后,反而不笑了。
那张不久之前还疯狂的笑着的脸,表情像是泡沫被流水冲走一般的消褪,露出了其下冰冷的石子面。
她将淋浴头关上,身子向前倾,腿也卡在他身前,观察他。
那双漂亮的渊似的深蓝眼睛,像是两只透亮的玻璃球。
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面前的人完完全全的不像是个人类,反倒像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恶魔以人的灵魂为食物,而她以他的痛苦为粮食。
“……张嘴。”
她伸出手来,也没管他拒不拒绝的,就直接硬是捏开了他的嘴巴。
人拥有拒绝的权利,但被饲养的人,好像没有这种伴随着人权而天生就拥有的权利。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带着丝丝的嘲讽,“你以为我咬舌自尽了?”
由于下巴还在人手上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嘴巴根本没法和平常一样的动弹,声音也有些微的含糊。
舌头在吐露出话语的时候,像是灵活的蛇一样的动了两下,又在下一刻僵住了。
她像是在逗弄什么玩具似的,用手指拨弄着他的舌头,泡在水里而有些凉了的手指,在高热的口腔中存在感十足,像是含了块要化掉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