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他能来?”
“好歹也是守护者之一,要是不来的话影响不好,仅仅是从这个方面来讲。”
她眨巴眨巴眼睛,将耳边的玫瑰拿下来,“你什么时候还学了这个?”
“两天前。”
他笑着又变出来一支玫瑰来,“婚礼完了不还有娱乐节目吗,变个魔术刚刚好。”
她也跟着笑,摆出来了个舞蹈的标准起手势,“一起跳舞也不错。”
“明天的婚礼是面对外人的,是给他们看看彭格列十世的新娘的。”
“我的新娘。”
他绅士地伸出手来,接住她伸出来的那只手,扶着她的腰,原地来了个转圈圈。
“我们可以办很多场婚礼,邀不邀请人都随你,想要怎么玩都可以。”
“可以在阿尔卑斯山顶一边喝着香槟一边看日出,也可以在地中海温暖的阳光下睡个午觉,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一起去往南极洲……”
“然后和你爹一起挖石油?可别,他对于我篡位可是一直怀恨在心。”
她抬起眼来看他,“听上去像蜜月,不像婚礼。”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些淡漠的冷意,“而且换裙子很麻烦的。”
“你愿意穿什么都好,都很好看。”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宠溺的用手掀开她头上那个彩排时用的白纱,轻轻地吻在她的脸颊,“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玛莲娜。”
“一想到明天之后,你便会真的成为我的妻子,我仍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以为你的超直感早就料到了这个呢。”
青年脸上的笑,兀的变淡了些。
他垂眸,“超直感也没有那么万能啊。”
他望向那双深蓝色的海洋,“就像我现在仍不知道,我亲爱的未婚妻在想什么一样。”
——在想明天用什么姿势把你们这群黑手党一网打尽。
她对着他笑,“在想我真的好爱你。”
就在这时,教堂的钟声伴随着一阵狂风响起。
那风将她头上的白纱吹起,晃晃悠悠的飞在空中,最后落到了教堂的尖顶上。
夕阳照在那头露出来的红发上,像是一滩凝固了的血。
“……”
青年没有说话。
人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复杂的表情呢。
他看上去既痛苦,又快乐,纠结又解脱,看透了局中之谜,又清醒的沉沦于此无法解脱。
他用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庞,极认真极认真的,说道:
“明日,全意大利有名头的黑手党家族都会到齐。”
“我们会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夫妻。”
“是吗,那太好了。”
她又笑了,望着那尖顶上的白纱,“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玛莲娜。”
他叹息,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到耳后,“哪怕只有一瞬间,你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幸福,那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她偏开了些视线,“哦,与其去想这个,不如好好想一下,等到死后墓碑上会刻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