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字根本没有机会让洛淮清说出来,就被瞿镜猛地抬起的那双警告双眼,给闭了回去。
瞿镜的这双眼睛太可怕了,眼中带着的威压和警告,下意识让洛淮清闭上了嘴。
他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发凉,就好像有数不清的尖刀,正对着他的后背一样,让他根本不敢再继续开口。
尤其是瞿镜眼底的那份暗红,这是属于帝君的眼睛!
洛淮清身为臣子,他不能不听。
错开眼睛,努力避开瞿镜的视线,洛淮清快速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回忆了一遍。
终于,让他找到了开始不对的地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呢?
就是从他提到“君后”,瞿镜点头,并且回答了一句“是”的时候!
洛淮清猛地抬头,似乎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
这份愤怒,倒不是对瞿镜的,非要说的话,反而有些像是他在替瞿镜感到生气。
洛淮清冷笑出声:“有人威胁您离开君后,是吗?”
瞿镜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所有的答案。
身为局中人,瞿镜都没有表明什么不悦,洛淮清就先生气了起来。
他眼底闪过一丝怒气,站起身来,气到双手叉腰,似乎想要对什么东西骂骂咧咧,可碍于这个人的身份,他并不能直接开口谩骂。
瞿镜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洛淮清突然间把自己气了个半饱,他用纸巾擦去唇角的血液,语气温和冷静:“淮清,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洛淮清这样情绪稳定的一个人,几百年来很少有过情绪波动,现在却因为瞿镜,气到他心脏病都要开始复发了。
有些难受地捂住胸口,洛淮清喘着气,额头上忍不住冒出冷汗,他从芥子空间中取出自己的药,吃了几颗,感觉心脏的抽疼好一些了后,才解释道:
“我当然生气!那可是我们冥府的君后!君后都。。。。。。都和您情投意合了,那个。。。。。。棒打鸳鸯的家伙,是不是仗着我们冥府无人啊!不行,我得去找一趟阿四,我要让阿四去解决这个事!”
洛淮清的四师弟,当代天行秦政,同时也是凌霄唯一指定的天行。
要是秦政出手,禁锢在瞿镜身上的那股力量,说不定就会解除。
不过瞿镜拦住了洛淮清,他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因为有人禁止他接近亓官辞而生气,也没有因为这样而有难过。
他真的十分冷静,也十分淡然,就好像他和亓官辞真的只是一个关系陌生的朋友罢了。
瞿镜摸摸开口:“你觉得你去了,会有任何改变吗?淮清,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因为一件无关你的事情,和天行大人的关系生疏了。”
洛淮清还是有些不赞同:“那您就真的要按照对方的规定,以后再也不和君后联系了吗?您。。。。。。您那样喜欢君后,君后也很喜欢您。”
瞿镜抬头,对着洛淮清微笑,脸上的笑容浅淡,但又十分坚定,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又强势:
“这样就够了,不是吗?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或许以后我也会继续这样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曾经也十分喜欢我。
这份感情已经有了一个美丽的过程,为什么非要让执念,造成美丽的枯萎呢?”
更何况,亓官殊身份特殊,他根本不会再这样继续热烈的喜欢我了。
等他回到裁决人的位置,他就要彻底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变回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审判者”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份不应该的感情,去干扰亓官殊的未来,让他难办呢?
难道他瞿镜,一定要得到亓官殊的爱,才算一个合格的神明吗?
他可是冥府的司君啊,他可是。。。。。。冥府的帝君啊。。。。。。
什么时候,一个微小可怜的感情,都要成为瞿镜的束缚了?
再说了,谁说他以后,就不会继续和他认定的君后在一起了呢?
低下头,瞿镜的眼底漫上暗红,唇角也不自觉扬了起来,自信又疯狂。
只是暂时的放手,可不代表这就是最终的结果。
没有任何人,可以干预他的感情。
绝不。
他放手,是因为他尊重亓官殊。
他不放手,是因为他是瞿镜,是冥府唯一的帝君。
瞿镜闭上双眼,将眼底的暗红藏下,把鬼门关模型递给洛淮清:
“把这个给商陆,让他送回冥府去。
对了,亓官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