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苍云岭那会儿,老李可是催着柱子可劲儿放炮,到头来剩两炮弹时,差点没把坂田给敲掉。
哪成想如今弹药富裕了,老李反倒不敢“指哪儿打哪儿”了。
王承柱眯起眼一瞅,对面小鬼子的碉堡炮楼正灯火通明,黑夜里亮得跟满天星斗似的,晃得人眼睛疼。
柱子几乎没怎么用观瞄器材,就把炮击位置算得门儿清。
“距离o米,炮击仰角o度,准备第一!”
看着手下炮手麻溜地调试好炮位,柱子心里头那股子豪气直往上蹿。
想当初咱机炮排刚开张的时候,拢共就几个人、一门迫击炮,外加两挺重机枪。
连个合格的炮手都凑不齐,全靠自己硬顶上。
可再看现在,机炮排早就是兵强马壮了——
迫击炮有门,重机枪整了六挺,人员足足四十多号。
光合格的炮手就有十个,每门炮都配了正副俩炮手。
眼下这正调试着准备开炮的,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第一试射,放!”
随着柱子大徒弟把一枚毫米加料炮弹塞进炮口,“咚”的一声底火点燃,“咻”地一道流星划破夜空。
那炮弹拖着道美到瘆人的死亡抛物线,狠狠地砸在一座大个头炮楼上。
“轰”
冲天火光“腾”地窜起来,在那刺目的火光照耀下,林晓、老李他们看得真真切切。
那炮楼就跟被个巨灵神的铁拳头狠狠砸中似的,当场碎成了八瓣,稀里哗啦塌成了一堆砖石废墟。
“打得好,柱子,就这么一炮一个端炮楼。只要顺顺当当把小鬼子全收拾了,回头我请你,不,是整个机炮排喝地瓜烧。”
“团长您可拉倒吧,要喝也得喝林队长的茅子和汾酒,哪怕来几口啤酒也算滋润啊。”
“你那地瓜烧还是自个儿留着窖藏吧,放个几年说不定能熬成老酒呢。”
自打林晓隔三差五弄来野味、好酒给独立团立功的弟兄们当奖励,这些个酒坛子可算尝出老李那“地瓜烧”的真滋味了——辣得嗓子眼冒火不说,喝多两口第二天脑壳疼得像要炸开,那晕头转向的劲儿,回想起来都犯怵。
到底还是林队长的茅子和汾酒对味,入喉顺溜不说,配着野味吃简直是绝搭。
当然,林队长那儿还有种叫“黑啤”的稀罕物,只有炊事班支起烧烤架时才能蹭上一口。
但凡尝过的人没有不叫好的,听林队长说,在他老家那边,烧烤配啤酒才叫地道。
一边是热辣辣的烤串儿,一边是冰浸浸的啤酒,甩开腮帮子大口吃喝,那才叫赛过活神仙呢。
林晓朗声大笑:“得嘞柱子,这次要是顺顺当当把阳泉火车站拿下来,我请全团弟兄喝啤酒配野味烧烤。”
“啤酒管够,烤肉管饱,准保让大伙儿吃得痛快。”
“所以说啊,能不能喝上这顿酒,就看你们机炮排给不给力咯。”
林晓心里盘算着,拿下阳泉火车站、灭掉这一千多鬼子该是多少功勋值,弄些啤酒还不是小菜一碟?
至于野味,在特战队的枪法跟前,那就是活蹦乱跳的肉架子——只要进了特战队的眼,就没一个能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