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阿言救我——”
“小贱人你还有脸哭,看我不挠花你的脸,让你出门祸害人……”
“妈——你住手——”
一时,孩子哭,大人叫,场面一片混乱。
周围很快便引来了吃瓜群众,对着赵家母子俩指指点点的,她们都感觉这几天可真热闹。
赵家每天都提供笑话给她们,今天甚至还直接上演了两场。
这种热闹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因此有的妇女甚至回家喊上自己相熟的人,都来这边看热闹。
赵家门口一时可乐极了。
……
这些顾挽星是不知道的,此时她正在饭店门口,跟傅峥告别。
“傅同志再次谢谢你,说好了我请客的,没想到你朋友还给我免了单,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下次你可以再请我。”傅峥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住了,为什么他竟然有要再见到对方的想法。
顾挽星郑重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说:“好,下次,我一定请你。”
她还有事,要去厂里办理离职把这个月的工资支出来,现在厂子还没倒闭,但明年,也就是九零年底,肯定是会倒闭的,所以九零年后半年一直都没发出过工资。
早先几年她如果不想干的话,还能卖掉工作,但自从八十年代中期劳动制度改革后,便逐步消除‘铁饭碗’,建立市场化就业机制。
也就是说现在劳动法还没那么完善,但铁饭碗已经不再是铁饭碗,不能顶替不能买卖,而她即便是辞职也就是辞职。
如果是厂里辞退,也许会得到一小部分补偿,但她是辞职,除了工资,她啥都得不到。
她一共能领到两个月的工资,自从出徒顶班开始,所有人都是押着一个月的工资。
顾挽星告别傅峥便直奔厂里,她一进厂子就碰到了同车间的同事,吕姐。
她正从会计办公室出来,嘴上还骂骂咧咧的,一脸的不开心。
“吕姐,你这是干嘛去了?”
顾挽星猜测她是不是又去支工资了,因为她家男人肾炎一直吃药,所以每个月她都提前预支。
这离开支还有不到一周,应该就是那个原因了。
正是上班点,厂里很少有人走动,吕芬芳也没想到,能这个时候碰到熟人。
看到是顾挽星后,脸上顿时一片哀怨:“唉,我合计提前支点钱,财务说没有。”
顾挽星闻言,心里大概有了数,今天她的工资应该也支不出来。
“不是,你咋不来上班啊,邹慧娟今天上午还骂你了,说你没请假。”
吕芬芳说这话走了过来,语气中是浓浓的担忧,因为没请假,旷工是要扣钱的。
邹慧娟便是她们车间的车间主任,本来就不待见小顾。
“奥,吕姐我家里有点事,邹主任现在在车间办公室吗?”
顾挽星想要辞职,就必须先跟车间主任申请,然后获批后再由劳动工资科办理相关手续。
邹慧娟一直看她不顺眼,总给她穿小鞋,想必她这边的手续很好走。
“在,咋不在。”
两人说话间到了车间。
一进车间大门是一个穿堂,而车间办公室就在穿堂的左侧。
吕姐指了指办公里的门努了努嘴,此时车间主任正在端着她那罐头瓶子吸溜着喝茶呢,悠哉得很。
顾挽星朝吕姐笑了笑,示意她先回车间。
而她则敲门进了办公室。
邹慧娟一看到来人,立即把手里的瓶子放下,端直了身子。
“呦,顾大美人这是有何贵干啊?”
她阴阳怪气地问道,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恶劣正好被顾挽星捕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