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凤阙的指尖擦过她微微发抖的粉唇,忽然俯身在她耳边,龙息烫得她耳尖发麻,泛着清冽眸光的危险的仿佛蛰伏的野兽,:“要不要再去涤尘池醒醒脑子?让你好好想想,谁才是能碰你的人。”
辞凤阙拽着她继续往前走,青紫色衣袍扫过路边的凤尾竹,竹叶簌簌作响,他脚步没停,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从今日起,三条规矩你必须记住。”
红蕖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手腕被捏得发疼,却不敢作声,只低着头听着。
“第一,”他侧眸扫她一眼,琉璃色眸子泛着冷光,“往后见衣染香,必须有我在旁,不许单独碰面。”
红蕖抿了抿唇,想反驳“他又不是外人”,可看见他紧蹙的眉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二,”他顿了顿,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发出闷响,“每月最多见他一次,每次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这太过分了!”红蕖终于忍不住抬头,眼里满是不服气,“每个月才能见一次,你凭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他骤然转冷的眼神冻住。辞凤阙停下脚步,龙角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指腹狠狠捏了捏她的手腕:“凭什么?”他冷笑一声,“怎么是嫌少了?那以后一年见一次可好?”
红蕖被他说得一噎,愤愤低下头,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却不敢再顶嘴——他此刻的脸色太难看,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眼底的冰棱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再说一句,恐怕真的要被拖去涤尘池了。
路过那片刚开的鸢尾花丛时,似乎是感应到抵触不满的情绪,辞凤阙忽然放缓了脚步,却依旧没松口,只是声音压得更加低沉冰冷:“安分点,别逼我用更重的规矩。”
曲红蕖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却还是暗暗不服气,忽而,晚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沁骨的凉意。
红蕖的脚步猛地顿住,她吃惊的看了一眼辞凤阙,目光落在池边光滑的青石沿上,喉间发紧——上次被按在这里受罚的疼还记着呢,此刻连带着池水里的寒气都像是钻进了骨头缝。
“怎么不走了?”辞凤阙低头看她,见她脸颊发白,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促狭。他故意放缓了声音,带着点慢悠悠的笑意:“难不成是想在这里重温一下?”
红蕖猛地摇头,往后缩了半步,差点踩着自己的裙摆:“不、不想!”声音都带着颤,眼角的泪痣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哪还有刚才半点不服气的样子。
“你看这池沿,”辞凤阙忽然停步,指尖敲了敲冰凉的青石,声音在水汽里漫得有些飘忽,“上次你趴在这儿哭的时候,指甲抠出的印子还在呢。”
红蕖猛地低头,果然看见石缝里嵌着几道浅痕,顿时觉得后颈发麻,慌忙往他身后躲:“早、早就没了!”
他低笑一声,故意往池边又挪了半步,青白色衣袍扫过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要不今日再试试?正好让你忆忆疼,省得转头就忘规矩。”
红蕖的脸瞬间白了,攥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抖:“不要!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记住了?”辞凤阙挑眉,忽然弯腰作势要抱她,,“可我瞧着,你刚才对衣染香笑的时候,眼里可没半分记性。”
“我那是……”红蕖吓得抬手按住他的肩,生怕他真把自己往池边带,“那是礼貌!对朋友的礼貌!”
“朋友?”他嗤笑一声,指尖滑过她的腰侧,故意用了点力,“我怎么看见,方才有人想扑进‘朋友’怀里?”
水花溅在她的鞋尖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红蕖终于绷不住,搂着他脖子,带着哭腔拽住他:“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辞凤阙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底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离开池边时,冰冷薄唇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哑着声音道,:“这次先记着,晚些再罚。
绕过涤尘池,辞凤阙没有往寝殿的方向走,反而牵着红蕖拐进了后山的小径。夜色渐浓,山风卷着松针的清香漫过来,红蕖被他拽着走得有些发懵,直到穿过一片竹林,眼前忽然亮起暖黄的灯火。
她猛地顿住脚步,瞳孔微微收缩——竹篱笆围着间小小的土屋,屋顶铺着熟悉的青瓦,檐下挂着串晒干的野山楂,门旁甚至歪歪扭扭长着棵老槐树,树丫上还架着个半旧的木秋千。
这分明是她从前在人间住的那座山屋,连窗棂上糊的麻纸都带着点泛黄的痕迹,灶房烟囱里正飘出淡淡的柴烟味,像极了她从前傍晚做饭时的光景。
“这……”红蕖的指尖微微发颤,转头看向辞凤阙时,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
辞凤阙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竹叶,琉璃色的眸子在灯火里泛着暖光:“我知道你想家,所以让蓝玉去画了图样。”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篱笆上缠绕的凌霄花,“里面的陶罐、木桌,都是照着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