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老师坐在小富搬过来的板凳上,埋头叹气。
&esp;&esp;“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政策是政策,执行是执行。
&esp;&esp;小富妈就是有病,他爸常年在外打工,过年才可能回来一趟,平时就是他们娘儿仨在家,虽说孩子受教育是义务,辍学的还是很多。”
&esp;&esp;袁老师看向小花。
&esp;&esp;“原本小花是可以上学的,是咱们姜校长每月给孩子妈三百块钱,才把孩子拉回课堂,可是这女人拿了钱当天就花光,到处宣扬三百块钱的事情,怕人笑话她把女儿当赚钱工具,非要说这三百块钱是上头给的补助。”
&esp;&esp;李长若无语。
&esp;&esp;所以说在贪婪面前,脱离团体组织的单纯的扶贫,助学,都是痴人说梦。
&esp;&esp;你永远不知道你从牙缝里挤出来,帮助孩子读书的钱,最后会变成哪个男人的香烟钱,哪个女人的零嘴。
&esp;&esp;李长若料想的不错,袁老师一言难尽的继续表达。
&esp;&esp;“校长被他们闹了好长时间,险些打起来,叫警察,妇联,村委都来,才说清楚这事儿。
&esp;&esp;那些家长恼羞成怒,就把自家孩子关在家里不给去上学,来解气。”
&esp;&esp;就是看校长和老师紧张孩子们,才拿自家孩子受教育的机会威胁校长呗!
&esp;&esp;不过这招不管用,没坚持多久,为了学校的免费营养餐,大多数人家还是把孩子送回学校了。
&esp;&esp;只有小花这样的,她妈妈间歇性精神病,又懒又馋,没有了三百块的补助,坚决要把孩子留在家里当个奴婢伺候她。
&esp;&esp;洗衣做饭种地,八岁大的孩子什么都干,瘦巴巴跟五六岁似的。
&esp;&esp;她其实心里明白的很,放儿子出去上学,儿子才是丈夫的眼珠子。
&esp;&esp;不过挨打是不可避免的,学校发的牛奶,营养午餐,还都要带回来给她吃。
&esp;&esp;李长若看向校长,她觉得这个校长做事有些温吞,不如袁老师,不明白为什么能当校长。
&esp;&esp;“难道就任由她虐打两个孩子吗?”
&esp;&esp;校长看着她的唇,没有说话。
&esp;&esp;袁老师仿佛是校长的嘴替。
&esp;&esp;“没有,我们已经联系上头,妇联会下来监督,村委也有义务护着两个孩子,最关键的是孩子父亲,他已经答应,年底回来就不出去了,在村里种药材,村里给他一点便利和扶持。”
&esp;&esp;李长若看向校长,似笑非笑。
&esp;&esp;“有件事我挺好奇,校长这么年轻,是凭什么当上校长的?”
&esp;&esp;袁老师眼神古怪的看向李长若,片刻后恍然大悟。
&esp;&esp;“李大夫你不知道?我们校长是弱听患者,不太爱说话。
&esp;&esp;但是在工作上尽心尽力,还曾经得了内河市五四青年奖章,没有姜校长,我们都没有现在这所学校,他做了很多。”
&esp;&esp;这时候校长也从衣兜里摸出小耳朵,戴在耳朵上……
&esp;&esp;李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