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曼姨,嘉嘉就要读幼儿园了。”池明初抬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我呢,也怀了二胎,家里正缺人手呢。”
&esp;&esp;“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苏曼神色淡然地端坐在顾家老宅的客厅里,用旧茶具泡着平价茶。
&esp;&esp;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拨动她的心弦。
&esp;&esp;池明初的脸上掠过愠怒。
&esp;&esp;顾延川那神经病像疯狗一样,把她害得那么惨,这老女人竟然没有半点愧疚和惶恐。
&esp;&esp;可恶!
&esp;&esp;池明初索性开门见山:“我要把佣人都带走。”
&esp;&esp;“吴妈留下,其他的你都带走吧。”苏曼无所谓,反正那些佣人的薪水也是季家给的。
&esp;&esp;季修辞去世了,她手上关于季氏的股份也转出去了。
&esp;&esp;如今的季家,她做不了半点主了。
&esp;&esp;池明初瞥了眼年过七旬老太婆一个的吴妈,歇了将她捎上的心。
&esp;&esp;啧啧,瞧她老得快要死翘翘的样。
&esp;&esp;把这老太婆留下来,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
&esp;&esp;“行吧,那我就不打扰曼姨你休息了。”池明初得意地扬起唇畔,一副胜利者的架势,将其余的佣人带回了季家老宅。
&esp;&esp;一时间,偌大的顾家老宅只剩下苏曼和吴妈。
&esp;&esp;庭院门落了锁,门外有保镖轮流守着,会有人定期上门送补给,苏曼不许踏出一步。
&esp;&esp;她又被囚禁了。
&esp;&esp;苏曼依然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出神。
&esp;&esp;曾经,这里装饰古典奢华,摆满了名贵古董字画。
&esp;&esp;现在,这只剩下了简陋的家具,寒酸得可怕,只有那些拆不走的高档瓷砖诉说着曾经的辉煌鼎盛。
&esp;&esp;“这池明初未免也太过分了!”吴妈愤愤不平。
&esp;&esp;送那些廉价劣质的日用品,食材就只有油盐绿菜叶和生米,还把佣人都带走了,让夫人怎么办?
&esp;&esp;她倒是可以出门,可关键是没办法把东西带进来给夫人啊。
&esp;&esp;“她恨我很正常。”苏曼继续看着黑屏的电视机发呆。
&esp;&esp;延川让池明初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他在狱中服刑,她作为延川的妈妈,池明初找她出气可以理解。
&esp;&esp;“夫人,要不我去收买那些保镖?”
&esp;&esp;“不用。”苏曼摇了摇头。
&esp;&esp;“粗茶淡饭没什么的,没必要把钱浪费在这上面。”苏曼名下有不少资产,跟季家对比却是天壤之别。
&esp;&esp;那些保镖哪里是那么好收买的呢?想必要费不少钱财。
&esp;&esp;后续买东西也需要钱。
&esp;&esp;“延川被判了十八年,只要他在监狱里好好表现,乐观一点,说不定九年后就能出来了。”
&esp;&esp;“我把财产留给延川,就算不能帮助他东山再起,也足够他一生衣食无忧了。”
&esp;&esp;她了解自己的孩子,他不会罢休的。
&esp;&esp;季宥礼显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下。
&esp;&esp;“唉,夫人,您又是何必呢?”吴妈无奈地叹了口气。
&esp;&esp;她早就看出来了,夫人是爱着少爷的,以前怎么劝也不听,非得装作对少爷不闻不问,还咒骂他。
&esp;&esp;夫人现在受苦受罪,少爷又不知情。
&esp;&esp;苏曼垂下眼眸,抚着许久不做美甲的指尖:“这是我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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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终于把死对头扳倒的季宥礼满脸春风得意,这些天加班加点重整季顾盛三家的资产。
&esp;&esp;就连池家也成了傀儡般的存在。
&esp;&esp;可以说季家已然成为庞然大物。
&esp;&esp;将资产整顿好后,季宥礼心情极好地回了家,女儿嘉嘉小脚哒哒哒地朝他跑来。
&esp;&esp;他俯下身将嘉嘉抱在怀里转了几圈。
&esp;&esp;“嘉嘉,有没有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