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骨森森的手指捏碎钢笔,墨汁喷溅在冻结的钟摆上。停滞的时间突然开始倒流,我看见:
三百年前修道院地窖,僧侣们正在用血抄写我们的故事;
七十年代打字机前,作家颤抖着删改原定的青梅竹马结局;
昨夜医院阳台,我拔掉的输液针头正在渗出金色液体
【血色终章】
"要改写源头!"顾锦书最后的声音从怀表里传来。
倒流的时空洪流中,我抱着婴儿撞向最初的羊皮纸手稿。
墨水瓶炸裂的瞬间,婴儿突然化作金色书签,插进写着"沐安歌本应与顾锦书白头偕老"的段落。
世界开始崩塌。
我跪在虚无中,看着血色冰晶从指尖蔓延。记忆正在消散,最后残存的是顾锦书耳钉闪烁的摩斯密码:-----
教堂彩窗轰然炸裂,冻结的时间重新流动。
宾客们的掌声里,夏依依突然抢过婚戒扔向窗外。
江泽追出去的瞬间,本该坠楼的"我"突然调转方向,稳稳落在顾锦书曾躺过的血泊里。
"这次换我等你。"
我对着空气轻语,腕表突然震动。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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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樱花树,第三根树根,带着草莓牛奶来赎你的竹马」
树影婆娑间,我挖出二十年前埋的玻璃瓶。
褪色的蜡笔画上,穿着红色西服的小人旁边多出一行新鲜墨迹:
「循环o次,我终于把我们的故事刻进了世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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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世界法则】
我跪在樱花树下,青铜怀表的骨制秒针扎进掌心。树根缝隙渗出草莓牛奶的甜香,混着地下传来的摩斯密码震动:
「-----」(love)
当挖到第三米深时,铁锹撞上水晶棺椁。顾锦书安静地躺在公元年的报纸上,西装心口别着那枚子弹壳。
他左手攥着带血迹的修女头纱,右手紧贴棺壁——掌纹与我在医院拔输液管时留下的血指纹完全吻合。
"欢迎来到第o次循环。"
本该死去的男人突然睁眼,虹膜里闪过《沐氏家谱》残页,"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才是原着。"
棺椁内壁刻满血色碑文:
「沐氏长女安歌,光绪二年与留洋学者顾锦书私奔,遭沉塘之刑
顾氏殉情前诅咒:沐顾血脉将世世相缠,直至破开命运枷锁」
怀表突然嵌入棺盖凹槽,时空开始坍缩。我看见历代转世在眼前飞掠:
民国戏楼的刀马旦与军官,知青下乡时的赤脚医生与右派分子,电子厂流水线女工与程序员
"要终结轮回,就要改写最初的悲剧。"顾锦书将修女头纱系在我间,"记得格林尼治天文台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在某个被抹去的循环里,我们曾在伦敦的雨夜烧毁羊皮纸契约。而那位给我们提供庇护的修女,脖颈挂着与母亲遗物相同的碎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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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星辰为证】
我们出现在光绪二年的沐府后花园。十六岁的沐安歌正在绣楼哭泣,院外传来沉塘教徒的诵经声。顾锦书突然夺过我的怀表,将骨针插入自己太阳穴。
"你做什么!"我抓住他流血的手腕。
"历代循环者的记忆都储存在这里。"他笑着咳出血块,"当年私奔的马车其实成功逃出了城,是后世作家篡改了我们的结局。"
当骨针完全没入颅骨,无数光点从我们体内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