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不能让出啊。
顾小姐亲手挑选的薄荷色的覆在深蓝色上面,床头柜本来摆着的昂贵台灯歪倒了,只差一点点力气,就会掉落在地上。
千鹤嘴巴疼的有点厉害,嘴唇有点发肿,好像吃了一顿麻辣火锅的后遗症,麻木的感觉不到自己唇的所在。嘴角的地方有撕裂感,一度想去照着镜子看看有没有上药的必要,但现在哪有时间去顾这个。
五条悟正高高兴兴地吃着草莓蛋糕,她将自己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下关节处,对方夸她是粉与白两种颜色组成的美丽蛋糕,对于一个甜食党来说,这或许是他能想出的至高赞美
真是,心烦得要命。
千鹤揉了揉自己的两腮帮,有点疼,于是她心不在焉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脑袋作为提醒,得到的是他不满的应和:“你当我是小狗啊?”
千鹤又慌又怕,一张红扑扑的脸,眼里是烟雨蒙蒙的水雾,她只好改成揪他乱蓬蓬的头发。不敢太用力,生怕真将人家的头发给扯下来。说到底人已不年轻了,年龄快到三十岁的时候,头发这东西是很重要的。
虽然五条悟看起来是青春永驻的类型。
真是令人嫉妒,方方面面。
“听起来,你姐姐是个很厉害的人,如果能见见她就好了。”五条悟从背后将千鹤搂在怀里,脸上带着餍足之后愉快的情绪,两人像并排摆放好的勺子严丝合缝。
“哈,她的个性,可是不管你有多强,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类型。”千鹤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说道:“都一直在说我的事,你还没跟我说你的父母呢。”
“没什么好说的,我很小就跟别人来东京了。”他摸了摸千鹤的发顶,漫不经心道,“我跟他们关系一般吧,不过回京都会给他们带带特产。”
“他们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吗?”
“错了,他们只是很普通的咒术师。”
“这样啊”千鹤好奇地在他怀里转了个圈,两人现在改为面对面,“那你的亲戚跟你往来多吗?”
“不大多,其实是我不和他们来往,京都的保守派太多了,我比较喜欢东京这边的人。”
“我也是!”千鹤的眼睛忽然放光,“我就不喜欢京都人,阴阳怪气,自以为是!其实你四舍五入就算东京人了,你压根没在京都待多久,也没有那边的口音。”
“莉奈,你这是偏见。”他脸上挂上了一如既往的轻佻笑容,捏了捏千鹤的脸颊。
“我就偏见怎么了,你不服气?不服气就滚下去。”她一脸的理直气壮,在被窝下踹了他一脚。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千鹤又搂得更紧一点,笑说:“看起来偏见真的很深呢,千鹤同学。”
“这个时候不要用老师的语气跟我说话。”
“为什么啊?”
“不要明知故问啊,混蛋!”
“莉奈。”
“嗯?”
“我会是你的家人,所以不要难过了。”
千鹤忽然心跳加速。
好吧,如果他将手放到更妥当的位置,用更正经的话语来说,也许她会很感动。
他们闲聊着家庭的事情,直到千鹤因为困倦渐渐睡去。
早上两人是被五条悟的闹钟铃声响起的。有早起习惯的千鹤一看时间才四点半也不由得吃惊。他这007的工作还能做那么多年,可比她这天选打工人强多了。
五条悟修长结实的手臂从被窝下伸出一把抓住了震动的手机放在耳边。
“我是五条。”早起,声音却不含糊,很清醒。
“好,我知道了,好的,马上。”
他没有犹豫的掀开被子,等千鹤在床铺上翻滚活动结束后,他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虽然只裹着一条浴巾。
千鹤支撑着身体起来,好奇道:“去哪那么着急?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你不用起来。”他的神色与昨日的闲适不同,变得十分严肃,“三年级有学生出了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是秤学长吗?”
“是,他跟老橘子们代表的保守派起了点冲突。本来没事的,但好像出了人命,这回事就闹大了。”见千鹤张开嘴巴,五条悟又补充,“你父亲没事。”
千鹤蹙眉纠正:“都说了他不是我亲爹
了。”
“那就是源老头子还没死,怎么,是不是有点失望?”
千鹤被他逗笑了。
她起身:“我也简单洗漱一下走人吧,毕竟这是你家里——”
他扬了扬眉毛:“高专的人没有住在附近,你今天没有课也没有任务,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了,我还是先起来。”她抓了五条悟床头的衬衫往自己身上随意套上,赤着脚冲到厨房去。
昨晚趁着五条悟洗澡时,她已经对家里进行了观察,尤其是重点观察了厨房,必要的东西在哪她都知道。
她快速地煮咖啡,又煎了两个鸡蛋(他冰箱里居然有几个鸡蛋)。
五条悟穿戴整齐的走过来的时候,千鹤及时递上一杯温水,“早上喝点水,先清理一下肠胃,吃点鸡蛋和咖啡再去忙吧。”
她知道自己能为他分担的事很少,也只有这些琐碎无能的小事了。
他接过水杯却没有迅速一口喝下去,而是沉默了两秒,千鹤怀疑他是不是认为自己在水里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