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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

想起来了很多很多的过去。

那些零散的、破碎的画面像是从海底漂浮上来的小泡泡般成串流入脑海，曾经被遗忘了的记忆也因此而回归。

宇智波胧月想起来了自己在第一世时是怎么搂着哥哥的脖子在心里面发誓就算是死也不要放手，也想起来了自己在第二世时是怎么和哥哥牵着手小心翼翼的谋划未来。

明明记忆的画面里更多的是她和哥哥两个人蹲在小小的空间里互相分享着本就不多的食物，是她和哥哥在适应危险的陌生世界时狼狈的过往。

但是好高兴。

只要想到哥哥还在身边，只要想到自己还能牵着哥哥的手，她就是如此的高兴，高兴到仿佛落在自己身上的碎石都是柔软的棉花。

那是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亲密的存在，那是拥有着和她一样心跳的半身。

幸福就存在于哥哥的身上，自己能够期待的未来也只不过是那样的画面里有着哥哥的身影。

只要哥哥想要，什么都可以送上。

不如说，能够被哥哥需要这件事就已经是让她大脑陷入晕乎乎状态的极致快乐。

那是她的哥哥啊。

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会挡在她身前的哥哥；在高兴时眼睛会因为笑意而弯折出弧度的哥哥；在拥抱时说出想要跟她一直走下去的哥哥。

“呜……”

缓慢的睁开了眼，宇智波胧月只觉得胸口沉闷的喘不过气。

她在想，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松开哥哥的手。

明明自己体会过被抛下的感觉，明明知道作为被留下的一方有多么的痛苦，明明她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哥哥体会到那样的感觉。

但是，自己还是没有做到。

想要道歉，想要见一见他，想要说很多的话。

“我……”

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也真的没有想过要给哥哥带去任何的伤痛和糟糕的事情。

痛苦和恨意几乎要把她淹死在这里，可宇智波胧月发现自己唯独没有后悔的情绪。

‘太糟糕了，也太坏了。’

哪怕已经意识到了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导致哥哥露出初遇时那般难过的表情，可是她在意识到自己的祈祷有了回应，哥哥真的拥有了新生时，她还是不后悔。

即便最渴望的是她能和哥哥两个人一起拥有新生，拥有一个新的可能，可是若两个人真的一定只能活下去一个的话，她还是希望那个人是哥哥。

‘一定很疼。’

也一定会感觉到痛苦。

可是，哪怕是会违背自己最初的诺言，会给哥哥带去难过，她还是想要试着让哥哥活下去，走到一个光明的未来里。

当初的她也不是没有试着去补救，在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出去后，在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时候，在把精神海编织成茧包裹住哥哥的时候，她想的是若自己真的没办法活下去的话，那么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能陪着哥哥。

这样的失格而又失职的妹妹。

这样糟糕的妹妹。

“可哪怕是做出这样行为的自己，到了现在还是想要再见一见你。”

宇智波胧月捂住脸，思绪彻底乱成了一团。

无数零碎的混乱的想法偶尔的会浮出来，但很快又会被另一种念头压下。

这些想法彼此并不完全一样，也有着冲突和矛盾，却唯有在一个念头面前会达成一致。

“要见到他。”

一定要见到他。

就算是知道现在的自己没资格，也没有脸去见他，但是她还是想要去见他。

也必须去见他。

宇智波胧月无声的低语般重复这句话，直至有人打破了寂静，走入屋内。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宇智波胧月看到了宇智波田岛、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愣愣的看着自己这辈子的父亲和哥哥，宇智波胧月想，自己真的是把什么事情都给搞砸的彻底。

哪方都被她伤害到，哪方她都没有照顾好。

但是现在，她要去做几件事。

早就应该做的事情。

她必须去向这辈子的父亲和哥哥们道歉，也必须要去澄清这辈子的父兄们对哥哥的误解。

过往失忆时惹出来的烂摊子，她必须要好好地收拾。

耳边似乎有谁在说话，但宇智波胧月已经没办法分辨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