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么想很对不起族长和长老们,但如果我们走了后,他们大概会头疼到整完都睡不好觉吧。’
其实这里面对不起的范围应该还包含他们的亲人的。
可是,他这会儿完全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这方面的问题。
想到这辈子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宇智波火核,回忆起自家不似亲兄长却胜似亲兄长的堂哥,宇智波夏树情绪低落了下去。
身侧的宇智波和辉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离开前,至少给家里人留下一封信件吧。”
夏树有牵挂的兄长,他也是。
或者说,同学每一个人都有难以割舍的亲人与羁绊。
“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初衷并非是幼稚的报复心,也不是和家里人赌气。”
不是什么“他们让我们生气和疼痛,所以我们就要让他们也感受到痛苦和愤怒”的心态,而是为了建造他们必须要实现的未来。
“把想要说的话都写下来吧,我们的目的从未发生过改变,此刻的分离是为了更好地未来。”
这并非是诀别。
途中可能会遭遇到不解和误会,但是他们的心意却不会动摇半分。
附和着点头,宇智波胧月轻声道:“我们所做的所有事情以及这次离开后的后续计划与打算我也会写明白告诉给父亲。”
“我们总要让他们知晓和确认一件事,无论如何,我们其实一直都很爱他们。”
“无论身处何地,距离永远不会隔断我们和他们的羁绊与感情。”
——
宇智波胧月在离开后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她没有再去关注后续外界的动静,只是将自己藏匿保管着的所有记载着自己和同学们对未来规划的卷轴翻出来,然后在桌案前铺开全信的信纸,把一切的心里话以及未来蓝图写下。
字数实在是有些多,等到宇智波胧月做完一切事情后,抬起头来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半夜。
窗外的月亮看上去格外的明亮,它就这么安静地悬于夜空,落下的辉光让地面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庭院里也很安静,宇智波胧月走在长廊中,心里推算了下时间,发现此时她的父兄应当都已经歇下了。
也说不上来是应该感觉到失落还是遗憾,她朝着宇智波田岛处理族务的房间走去,却愕然发现原本应该休息的父亲这会儿正安静地端坐在那里,完全是一副等人的样子。
“怎么,感觉很惊讶?”
双手交叠着插在宽大的衣袖内,宇智波田岛有些好笑的看向不远处踌躇犹豫的宇智波胧月,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后才慢悠悠发出邀请。
“坐下吧。”
扭过头去不再看自家女儿,宇智波田岛眯起眼遥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他伸出手点了点身侧的位置,心下叹息时开口的语气也带出了些惆怅的色彩。
“就当做是陪陪我这个父亲吧。”
“在你走之前,我们两个再坐一会儿。”
宇智波胧月垂下眼,而后迈开脚步,顺着宇智波田岛的意思在他身侧坐下。
离得近了,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父亲脸上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意识到对方不再年轻,于是胸腔内的情绪越发复杂和酸涩。
“……您都知道?”
宇智波胧月询问。
听到这话,宇智波田岛着实是忍不住笑了。
“有哪个父亲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而且,你当时的表现也太明显了,让我想假装看不出来都不行。”
“这样的表现,可是很难让人放心你在外面的生活。”
说到这里,宇智波田岛侧目。
他伸出手像是过往的曾经,轻轻地落在宇智波胧月的头顶,温和的不可思议。
“就一定要这么倔吗?”
“族里的事情有我,有斑和泉奈,我们三个能够处理得好一切。”
流落在外的宇智波,会遇到的危险实在是太多,这让人怎么能放得下心?
这让他怎么能放的下心?
但是。
“父亲,我不是在赌气。”
握住了宇智波田岛的手腕,宇智波胧月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中笑了起来。
她将卷轴取出,郑重的交付给对方。
“这是我和我的同伴们的梦想,是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也必须要实现的理想和目标。”
“我不能总是躲在你和哥哥们的背后,我也不能一直依赖你们,我的声音,我的思想,我的野望,现在我想摊开在你的眼前,让你和哥哥们真正的看到。”
“您的年龄在增长,身体的暗伤堆积着,早晚有一天会被引爆,或许就在下一年,又或许就在下一次的战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