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一想到自己就要失去一个妈妈立即变得心如刀割,她今年即使只有6岁也是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她不能让自己的妈妈死亡的,不能的……
可是现在又根本没办法去阻止这一切,玥玥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真的非常不甘心。
……
童濯帮慕南嘉包扎完伤口之后便没有留下来了,而是想离开,慕南嘉敏感地察觉出她想离开,立即抓住了她的手:“别走。”
“不合适。”童濯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
“怎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她拉着她的手就这般直直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十分依恋地看着她,似乎要祈求她的眷顾。
童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早已经没了当初对她的情意,只剩下漠然和无动于衷,仿佛她真的是一尊佛,无人可以动摇她的意志。
慕南嘉却是没有放手,甚至没有羞耻心,亲吻她的指尖,见她没有拒绝,又是大着胆子咬住她的指尖,更多地……是用灵巧的舌尖去触碰。
企图要唤醒她一些往日的情愫和感觉。
童濯依然毫无动静,面色不变,甚至连眼神都没怎么变过,仿佛被如此痴迷亲吻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慕南嘉并不死心,又是沿着她的手臂不断往上亲,企图要打动她,然而当她快要亲到她唇边的时候,童濯终于按停了她:“慕南嘉,够了。”
“你真的对我没感觉吗?你不可能对我没感觉!”她的信息素寸寸缠紧她,就连她后颈萎缩的腺体都不放过,似乎要用信息素去刺激她,根本就容不得她逃避。
童濯自然能感觉到她信息素的试探,只觉得腺体的位置传来刺疼,好像被数千万根针穿刺那般,让她蓦地红了眼尾。
这种刺疼的感觉她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现在赫然感受到,让她终归是忍不住,推开了慕南嘉:“够了。”
慕南嘉沉默地看着她,始终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她眼里有没有别样的情绪,她并不相信童濯对她没有感觉,也不相信她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她并不相信。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童濯眼里平澜无波,没有丝毫别样的情绪,看起依然像是坐怀不乱的佛,似乎了却了一切情缘。
她蓦然流下了泪,此时此刻好像不得不去相信童濯真的对她完全没有感情。
童濯忍住背后被信息素刺激得发疼的腺体,沉默地到了外面,但是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医生进来看一看她。
玥玥自然也是担心慕南嘉的,可是她犹豫着还是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坐到童濯身边,仍旧紧紧牵着她的手。
生怕她又要离开。
童濯脸色发白,心口起伏,强忍着呕血的冲动,尽可能和玥玥聊一聊天。
童濯知道自己时间无多,但是玥玥的确还少,她再如何对慕南嘉无情都不可能对女儿无情。
“濯濯妈咪,我帮你按摩好吗?”玥玥觉得童濯看上去真的很疲惫,今天又是在外面呆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也就主动提出要帮她按摩。
“好,谢谢玥玥了。”童濯也不拒绝,而是帮她抹干净脸上的泪,再让她帮她按摩。
玥玥没能忍住,依恋地扑进她的怀里,明明是不轻不重的温度还是将童濯撞得摇摇欲坠。
玥玥好像没有察觉,在她怀里呆够了才出来,笑着对童濯说道:“濯濯妈咪,你知道我现在读几年级了吗?”
“一年级?”
“不是,我读二年级了!不用读一年级,老师说我聪明,可以跳级哦~”玥玥又是笑着说道。
“哇~那玥玥也太厉害了吧!”童濯还是像往常那般毫不吝啬地夸赞她,玥玥这时才会有些骄傲又害羞的神色,“那濯濯妈咪要不要奖励我一些什么?”
“玥玥想要什么?”
“我……我想我们……我、你还有嘉嘉妈咪……去游乐场玩……”玥玥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完。
“玥玥,我和你嘉嘉妈咪不可能再在一起,你也不必再像以前那般撮合我们。”童濯十分明确地对她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
“我……我还是想要这个奖励。”玥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是想让她换一个奖励,但是,即使明知道她们没有机会在一起,她还是想这样。
因为,如果她们真的无法在一起的话,那么……更显得这最后一次一家三口的相处弥足珍贵。
她不能放弃。
童濯沉默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答应,既然断就要断得干净点,然而,她知道的是,自己面对玥玥这双期冀的眸子的时候,她无法去拒绝她任何。
“濯濯妈咪……真的不行吗?”玥玥见她始终不回答,心急如焚,可她又是无法说什么,只能这般对她问道。
“可以。”最终,童濯还是说出两个字,玥玥差点又撞到她怀里,这次童濯阻止了她的动作,不让她再前进哪怕半步。
医生很快就出来,还是郑医生,童濯瞥她一眼没说任何。
郑医生没想到慕南嘉这么敏感和性烈,居然真的非童濯不要,现在这种情况除非童濯去标记她,不然她这一晚又是只能靠自己的意志熬过去。
只是童濯看着情况并没有比慕南嘉好到哪里去,甚至更差。
她还是本着一个医生的职责告诉她:“她这几年来都是这样,不用抑制剂不要别人标记,真的熬不住的时候嗅一嗅模拟的你的信息素的味道,就这样撑过去……”
“我不知道她这样能撑多久,或许不会太久,到时候……很可能腺体也会废掉。”
郑医生嘲讽地笑了笑,盯着童濯犹如盯着一个疯子:“你和她一样,都是疯子!她想死啊!她想跟你一起去死啊!她现在就什么顾不得了!”
童濯无动于衷听着,好像听不明白郑医生的话,可最后她还是在对方行出几步之后赫然吐出一口血来,浑身也颤抖着。
明明是7、8月的天,偏偏好像遇到了寒冬那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头疼、心脏也疼,浑身都好像被数万根冰针穿刺过那般,根本就容不得她做任何,她就像一个废物那般,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病,或者说这个毒是真的磨人,童濯以为自己适应了几年早已经适应,但是今晚过后她会承认她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