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了,江面上泛着微弱的月光。
一艘小船静静地漂在江心,随着水流缓缓移动。船头一盏孤灯摇曳,在黑暗中投下飘忽不定的光影。
"他们来了。"花无心低声道,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折扇。他一身黑衣,在月光下显得不那么醒目,却又带着几分出尘之意。
叶孤尘站在船尾,黑袍几乎融入夜色,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反射着微光。他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河生蹲在船舷边,手指探入水中感受水流。"半刻钟后,我们下水。"他声音低沉,带着水手特有的沙哑,"水流会带我们到对岸的芦苇荡。"
远处,几点火光沿着江岸移动,越来越近。那是血刀门的追兵,已经追踪他们三天三夜。
"记住,无论生什么,都不要回头。"花无心收起折扇,目光扫过两位同伴,"河生带路,叶孤尘断后,我在中间。"
叶孤尘轻哼一声表示同意。河生则已经开始检查系在腰间的绳索——那是连接三人的唯一保障,防止在黑暗的水中失散。
第一支箭破空而来,钉在船板上,箭尾的红色羽毛颤动不止。
"现在!"花无心低喝一声。
三人同时翻身入水,几乎没有溅起水花。小船没有因突然的重量变化而剧烈摇晃,那盏孤灯仍亮着。
岸上的追兵很急,纷纷叫嚷着加快脚步。
急于求成!
水下世界一片漆黑。河生如鱼得水,引领着两人沿着他早已看好的路线潜行。花无心闭气跟随,黑衣在水中如一朵绽放的花。叶孤尘则不时回头,确保没有追兵现他们的真实去向。
半刻钟后,三人从另一侧岸边悄然出水,藏身于茂密的芦苇丛中。远处,血刀门的人已经追上那艘空无一人的小船,愤怒的叫骂声隐约传来。
"计划成功。"河生拧干衣角的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花无心展开折扇轻轻摇动,尽管扇面早已湿透。"别高兴太早,这只是第一步。"他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寒玉洞还有十里路,我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
叶孤尘已经甩干了黑袍上的水,默默走在最前面。他不需要说话,行动就是他的语言。
三人沿着隐蔽的小路疾行。花无心黑衣飘飘,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度极快;叶孤尘如一道黑影在林间穿梭;河生则保持着水手特有的稳健步伐,每一步都精准有力。
"河生,你确定寒玉洞的入口在断魂崖下?"花无心突然问道。
河生点头:"地图上是这么标注的。你看这个位置。"
"寒玉洞"花无心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不知道有什么?看看去再说。"
"这个真不好说!"叶孤尘难得开口,声音冷峻如刀。
花无心轻笑:"也不知道血刀门为什么急于知道这里的秘密。"
谈话间,三人已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下。月光被高耸的岩壁遮挡,四周一片漆黑。河生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照出湿滑的岩壁和密密麻麻的藤蔓。
"入口应该在这些藤蔓后面。"河生伸手拨开层层植物,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叶孤尘率先上前,短剑出鞘,轻轻挑开几根看似普通的藤蔓。"有机关。"他指着地上几乎不可见的细线,"触动这个,上面的岩石会砸下来。"
花无心折扇一展,几枚银针飞出,精准地切断了所有机关线。"洞主不愧是机关大师,死后这么多年,他的布置依然有效。"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入口,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出现在面前,洞壁上镶嵌着无数着微光的玉石,如同星空般璀璨。
"寒玉洞"河生惊叹道,"和图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花无心环顾四周:"这些光的是寒玉,传说能保持兵器百年不锈。"他指向洞穴深处,"真正的收藏应该在主室,但路上肯定还有机关。"
叶孤尘已经迈步向前,但被花无心拦住:"等等。"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弹向前方的地面。铜钱落地瞬间,两侧洞壁突然射出数十支短箭,深深插入对面的石壁。
"步步杀机啊。"河生吹了声口哨。
花无心收起玩笑的表情:"从现在开始,跟着我的脚步走,一步都不能错。"
三人以花无心为,沿着一条复杂的路线前进。花无心时而停下观察洞壁上的纹路,时而侧耳倾听,每一步都谨慎至极。有几次,他及时拉住差点踏错位置的河生。
"你怎么懂这么多机关术?"河生小声问道。
花无心嘴角微扬:"小时候就玩这些东西。"他没有多说,但叶孤尘闻言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经过九曲十八弯的通道,三人终于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门上刻着复杂的图案,中央是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
"需要血脉验证。"花无心研究着门上的纹路,"必须是他的后人或者他认可的人才能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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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生皱眉:"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花无心神秘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幸好我早有准备。"他将玉佩按在凹槽中,轻轻旋转。
石门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开启。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