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终端贴近识别装置时,医生突然想起自己或许应该先连接驾驶舱内的通讯,询问一下是否能开门。
但在他想到这一点时,他已经通过了身份认证,舱门打开,他先看到的是a1pha单膝压在座椅上的背影。
医生还有点恍惚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连忙后退了两步,试图把自己藏在阿诺德的身后。
但还不等他藏好,阿诺德比刚才还要冷一个度的声音再次响起。
“亚希伯恩。”
阿诺德根本没在意医生的小动作,他的目光冷厉的看着压在omega身前的a1pha。
测试刚结束,omega的精神力还没完全收拢。
阿诺德走进驾驶舱,omega的精神力触手轻柔的拂过他,令人战栗的感觉刚升起,这些柔软的触手就像是被惊扰的海葵一样迅收拢起来。
再走近两步,阿诺德感觉到了a1pha正在收拢的精神力。
被其他a1pha的精神力触碰对性向正常的a1pha来说,是件非常冒犯且令人恶心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
在阿诺德反制乔舒亚之前,乔舒亚先站起身转过头来。
乔舒亚的手上拿着测试开始前,他亲手给黛娜贴上去的监测生命体征的装置,见到面色冷然的阿诺德,他若无其事的勾唇笑着问:“怎么了,是等急了吗?”
阿诺德没理会乔舒亚,他转头看向还坐在座椅上的omega。
但omega没在看他。
她也在低着头把自己身上贴着的电极片摘下来,可即使是低着头,阿诺德依旧能看到她红透了的耳朵。
“亚希伯恩。”阿诺德的视线回到乔舒亚身上,“你应该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阿诺德把乔舒亚之前在接待室质问他的话原句奉还。
乔舒亚笑着反问:“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言下之意,他要是真的要做什么,这点时间怎么够。
阿诺德冷哼了一声,走到黛娜跟前半跪下来,帮她把剩下的电极片取下来。
黛娜这时候才终于看向了他。
阿诺德也终于看清楚omega不止耳朵是红的,脸颊也是,眼眶也是。
她眼睛湿润的看着他,带着一种像是刚被a1pha疼爱过的柔软姿态。
阿诺德的动作顿了一下,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无数对旁边还在像孔雀一样开屏的a1pha的暴力手段。
但在他开始思考付诸实践的方法之前,omega轻声喊他,“阿诺德。”
阿诺德心里暴戾的情绪像是满是褶皱的缎带一样,一下子被抚平了。
他甚至都没法把自己形容成一张被揉皱的纸。
纸张被揉成团之后即使再被展开压平也会留下痕迹,而他更像是高抗皱的布料,在听到omega的声音时,他甚至都不太回忆得起前一秒他的情绪了。
“回家吧。”阿诺德牵起了黛娜的手。
黛娜温顺的任由他牵着,跟着他站起身。
这次哼笑的轮到乔舒亚了,“奥格斯特,别忘了今晚陛下的家宴。”
阿诺德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分给他,“别太忠心了,亚希伯恩。”
乔舒亚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宾语应该是谁,阿诺德又说:“黛娜现在住在兰景苑。是瑟维斯殿下送的。”
黛娜没想到阿诺德会这么猝不及防的提到这件事,她还没想好该找什么合适的时机和乔舒亚提这件事呢。
好在乔舒亚没有一点要苛责黛娜的意思,他只是又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是吗。他倒是出手大方。”
在阿诺德牵着黛娜走出驾驶舱时,乔舒亚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黛娜在转身时没忍住侧头看了看他,却正好对上乔舒亚的目光。
乔舒亚笑着对她挥了挥手,没有说话,也看不出什么糟糕的情绪。
黛娜来不及挥手,只能对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