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砰!”
&esp;&esp;熊英重伤倒地。
&esp;&esp;短时间若是无人救治,必死无疑!
&esp;&esp;“呼!”
&esp;&esp;短呼一口气,公子灈竭力站起身来。
&esp;&esp;今日的试炼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esp;&esp;这样的境况若是遇上猛兽,只能是让它饱餐一顿的下场。
&esp;&esp;扫视一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伤者。
&esp;&esp;便是想救也有心无力。
&esp;&esp;他没有多有停留,扫视两眼便拄着剑步履蹒跚往回走去。
&esp;&esp;回到烽火楼时,已是暮夜。
&esp;&esp;与他同去的弟子们已然归来。
&esp;&esp;担心之下几番问询,得知熊英跟着他出山了的消息。
&esp;&esp;坐立不安的齐岳,方火急火燎的走出烽火楼,便见着面上尽是黑灰蹒跚而来的公子灈。
&esp;&esp;公子灈也看见了满眼惊喜的齐岳。
&esp;&esp;似乎是看到了让他停靠的安心港湾一般。
&esp;&esp;对视一眼下一刻,拄剑的手颤然滑下,无力站起的身子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esp;&esp;被反应过来的齐岳一把接住。
&esp;&esp;“如何?可还能听清我说话?”
&esp;&esp;公子灈费力摇摇头,“无事,些许小伤,休息一会儿便好。”
&esp;&esp;齐岳问话时已摸过他脉,知他说的不是假话。
&esp;&esp;这才有心思问起其他。
&esp;&esp;“听其他人说,熊英他们跟着你出了山,你受伤是因为他们吧,为何不见他们归来?”
&esp;&esp;他顿了下,身子在齐岳注入内力的加持下缓缓坐直。
&esp;&esp;“与我交手受了重伤,滞留在深林里。”
&esp;&esp;齐岳闻言愣了下,没有出声怪罪他。
&esp;&esp;“你先回去休息,我带人去把他们带回来。”
&esp;&esp;说罢就要起身,被公子灈一把拉住。
&esp;&esp;“先生为何要救他们?”
&esp;&esp;方还面色如常的齐岳,闻声立时脸色冷了下来。
&esp;&esp;“同龄人时有摩擦正常,我也知晓他此前确有多番对你动手,你两人积怨已久,但——”
&esp;&esp;话锋一转道:“这都不能是你阻拦我救他们的原因。”
&esp;&esp;一脸正色教导他道:“熊英如何欺辱你,你如何欺辱回去,我都不会阻拦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留有善念没有下死手之后,生出放任其不管不顾的想法。”
&esp;&esp;“是,这样的话,他在客观上确实不是被你亲手所杀,你不会有太多负罪感,还能得到长久的清净。”
&esp;&esp;“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跟你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esp;&esp;公子灈被他说得身子微怔。
&esp;&esp;这些话,可不是齐岳他一个魔教中人该说的话。
&esp;&esp;齐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无心隐藏。
&esp;&esp;“少时正是奠定一生心性如何的时刻,我不希望你变成教内那些茹毛饮血的刽子手,失去自己的本性。”
&esp;&esp;“我希望你成长为你父亲那样与人为善,坚守正义的人,你父亲也是这样教导你的,不是吗?”
&esp;&esp;公子灈猛地抬眸,眼底震惊无法隐藏,“先生认识我父亲?”
&esp;&esp;齐岳暗叹口气,“天命教便是由你父亲与教主一起一手建立起来的,那时他们二人还未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你父亲也还未遇上你母亲,那时的天命教,也还是江湖中一个名不经穿的小门小派。”
&esp;&esp;后面的话不用齐岳说,他也能理会了。
&esp;&esp;“先生原来那时候便在了。”
&esp;&esp;齐岳低头笑笑,“此前是个无名小卒,如今依旧是个无名小卒,只不过,如今的天命教,只有我还记得你父亲当初的理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