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越娇对外放出了她的左右手皆在公子灈身边,是想衬托出天命教确实放弃了他的这个信息。
&esp;&esp;但为防他一路上有几人护着一点磨难都没有受到。
&esp;&esp;她还是给了丁雯一些任务去做,保证丁雯绝大多数时候都不能待在他身边。
&esp;&esp;邬二那边就更简单了,她只用跟他说一句:“让他尽可能的多受些磨难,除非他会因为你不动手死去,不然,你皆不用动手。”
&esp;&esp;三人中,她唯一无法把握的,是杭阳。
&esp;&esp;杭阳不比便是对她生出嫌隙,却依旧能忍着脾气按她的命令去做的丁雯。
&esp;&esp;也不比无论如何皆唯她命是从的邬二。
&esp;&esp;杭阳生性骄傲,能耐着性子担右护法这一文职,皆是因为越娇这人。
&esp;&esp;如今他与越娇闹崩了,是会忍着脾气护卫公子灈左右,还是干脆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她是真猜不到。
&esp;&esp;只能寄望于他若是真的要出现在公子灈身边。
&esp;&esp;也最好是公子灈因她的分配吃惊苦头,斩断与她的情感联系时。
&esp;&esp;她的真实想法是如何的没人知晓。
&esp;&esp;大多数人都是相信了如今江湖上出现的消息,与实实在在离开总教前往江北的公子灈。
&esp;&esp;天命教中唯一一个恨他入骨的人,如今终于看到了机会。
&esp;&esp;在此当口。
&esp;&esp;甚至放弃了与其他堂主去争越娇身边的左右护法职位。
&esp;&esp;径自请辞外出做任务。
&esp;&esp;他就是儿子被公子灈亲手杀死的熊立峰。
&esp;&esp;
&esp;&esp;“咳咳!”
&esp;&esp;荒山野地篝火旁。
&esp;&esp;面容惨白的俊雅男子俯身呕出了一口污血。
&esp;&esp;面容温婉的女子掏出一颗丹药,一手熟练抚上他单薄的脊背。
&esp;&esp;一手将丹药托在手心放在他眼前,“林庆说过,公子你的身体不宜忧思过甚,于修养不合。”
&esp;&esp;公子灈淡笑一瞬,反问她道:“话是这般说,可姑姑你可又能否做到不因她的举动而忧心?”
&esp;&esp;丁雯顿了下,公子灈没有再开口,从她手心接过丹药仰头吞下。
&esp;&esp;“她发给丁姑姑的任务最后的期限便是此时了吧。”
&esp;&esp;丁雯又是面色一僵,半晌才点头道:“是这样。”
&esp;&esp;公子灈笑笑摇头,“丁姑姑不必担心我,我有分寸,我还要活着回去见她呢,怎会半途放弃死在外面?”
&esp;&esp;丁雯不知该如何劝他,只能低低道:“公子能这样想就好。”
&esp;&esp;确如他所说,最后的期限将近,丁雯无法再拖延,护卫他至此已是极限。
&esp;&esp;嘱咐他两句说了何时归来也就不再与他多聊,转身隐入黑暗。
&esp;&esp;丁雯一走,他脸上的浅笑便蓦地消失,眼底的灰暗与肤色的惨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esp;&esp;宛如一具精心雕刻的提线木偶。
&esp;&esp;没有灵魂只剩空壳。
&esp;&esp;抱膝坐靠在古树上,望着天命教所在的方位犹自出神。
&esp;&esp;便在此时,不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
&esp;&esp;似乎是有大批人在向此地进军。
&esp;&esp;若是此前他绝无可能发现不了这般异样。
&esp;&esp;可如今的他不知是被心绪扰乱听不见,还是听见了却不想行动。
&esp;&esp;依旧稳稳倚靠在大树上没有动弹。
&esp;&esp;直到——那阵突然出现的声音又诡异的突然消失。
&esp;&esp;一个粗壮的身影穿过黑暗走到他身前
&esp;&esp;“丧家之犬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