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伤而已。”乔淮康有气无力,“我身子骨还硬朗,不愁康复,只不过,麻烦你费心照顾了。”
“你我夫妻,照顾你是妻子的本分,我病了,你一样照顾我的。”乔夫人握住他手。
乔淮康蓦地抬眸。
“父亲,我有事和您谈。”乔盛南面无表情,却含着一股高深的意味。
乔淮康似乎想到他谈什么了,“韵宁,你出去。”
乔夫人依依不舍离开,虚掩了缝隙,要偷听。
乔盛南拉开门,“您让我省省心,行吗。”
说完,反锁。
他挪了椅子,坐下,削苹果,“我报警了。”
乔淮康盯着他。
“我给过肇事司机机会了。”乔盛南削了一块苹果肉,刀尖插住,在他和乔淮康的脸之间,漫不经心旋转着。
“没必要。”乔淮康移开视线,“区区一个瘾君子,没钱,没人性,你何苦浪费精力。”
“父亲的意思是,任由这个人流入社会,继续吸食,继续赚黑心钱吗?”乔盛南神情阴晴不辨,半晌,笑了一声,“您一向清廉公正,放任这个人,是包庇什么人,了解什么内幕吗。”
“你举报他,抓他戒毒,当然应该。”乔淮康闭上眼,“可我降职退休,不光彩,这些日子懒得见人。你报警撞了我,下属故友探望,我没心思招待。”
“人在,情谊在,人不在,情分也不在。”乔盛南神情不那么阴森了,是洞悉一切的明朗,“您既然退休了,哪个下属探望您呢?”
乔淮康手捏着床单,不置一词。
“如果连环撞,是普通车祸;肇事司机避开所有车辆,唯独撞了您,我认为是预谋车祸。”他一字一顿,乔淮康手指也一根一根蜷紧,“必须警方介入,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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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若在老宅收拾了乔淮康的换洗衣物,返回医院。
病房里,叶柏南拎了补品,陪着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