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玲王从来没有想过带月见雾一起玩,他冷着一张脸,听着父母同样微笑着说,“既然是朋友,玲王会帮忙照顾雾的。”
御影玲王被迫听说了月见雾的事。
月见雾脑子不正常是从中学时代开始的,在踢球的时候,对手的球砸到了月见雾的脑袋,从此以后月见雾被诊断出了妄想症。
一旦陷入妄想的时候,他有可能抓住任何人说对方是他的哥哥、是他的竹马,或者说是他的恋人。
会觉得自己的腿在那次比赛中断掉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行走。
但这些并不能让御影玲王对月见雾升起同情心,顶多知道了月见雾并不是故意戏耍他们。
出于不知名的心态,御影玲王在学校对月见雾又稍微有了几分关注。
月见雾不再缠着凪诚士郎了,远离他们了,御影玲王并不如想象中高兴。
轻易抽身的是月见雾,可凪诚士郎却似乎把那段“恋情”当真了,给月见雾发消息,询问月见雾什么时候来看他们踢足球。
御影玲王说,“凪,你醒醒吧,你只是他犯病后虚构出来的恋人,那个恋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人,你们从来没有真的在谈恋爱过。”
凪诚士郎这次没有懒得搭理,也没有嫌麻烦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御影玲王然后问,“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你不找他的话,现在我们依旧是恋人。你在嫉妒我,因为你不是被他选做恋人的那个人。”
御影玲王睁大了眼,“凪,这种话你怎么能说?”
“这种话是哪种话?声音这么大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凪诚士郎用那副平静的、波澜不惊的表情对着他,“玲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在看他。”
“喜欢他的是你。”御影玲王冷笑,“但很遗憾的是,他对你的喜欢是假的,清醒之后甚至不愿意再次和你联系,在他眼里你连做治病的药都不行。”
御影玲王生气中甚至隐约夹杂着一分卑劣的快意,他想,什么恋人啊?一直都是假的。
喜欢是假的,约会也是假的,昙花一现的笑意也是假的。
这是第一次,决定一起踢足球的两个小伙伴因为月见雾吵起来了。
御影玲王又一次觉得月见雾真的很让人讨厌,留下烂摊子后轻易转身朝着另一个人叫哥哥。
御影玲王的人生很完美,也很无聊,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
从他决定拉着凪踢足球那天开始,他就做好了挑战的准备。
唯独月见雾这次如同戏弄一样的戏剧,让他耿耿于怀,因为他也被骗到了。
他想要的挑战不是被人这么欺骗。
御影玲王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月见雾面前,“你没有哥哥也没有恋人,你是个负心人。”
他看见月见雾坐在轮椅上,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会露出一副可怜的、无辜的神态。
在外面的时候,没有人见到这副模样的月见雾会不心动。
甚至很多人会因为月见雾的话而产生“我辜负了他,我真是个坏蛋啊”这样的情绪。
但御影玲王没有,他依旧讨厌月见雾,明明月见雾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犯过病。
同样他也知道,在月见雾的眼中,他肯定也很讨厌。
他说,“月见雾,我不会上你的当。”
月见雾的眉眼中带着迷惑,他不明白御影玲王这样说的原因,毕竟月见雾从来没有错认过御影玲王。
或许是因为知道御影玲王讨厌他,他清醒的时候会自觉离御影玲王很远。
但在陷入妄想的时候,御影玲王在他这里有个新身份,阻止他找哥哥竹马和恋人的坏蛋。
月见雾来蓝色监狱的事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一开始并不知道,是来到蓝色监狱之后他们才看见了角落里神情惶惶的少年。
御影玲王想,犯病了的话,肯定没办法留在这里的。
在他们再次被分到一组之后,在都留在蓝色监狱之后,御影玲王忽然觉得有些安心。
他其实知道月见雾清醒时踢球很厉害,从月见雾在他脚下抢球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在这个利己主义才能存活的蓝色监狱之中,月见雾早晚会被淘汰,而他会亲手淘汰月见雾。
来到这里后,御影玲王一直这么想着。
所以月见雾一旦有了‘新的目标’,御影玲王会很及时的发现,然后阻止月见雾。
只是很遗憾,他并非每次都能阻止,就像这次月见雾‘物色’上了蜂乐回,他还是晚了些,让蜂乐回听见了月见雾的话。
月见雾的唇艳丽得如同抹了口红,皮肤白得晃眼,他说,“玲王,下次不要来找我,我已经找到了蜂乐了,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
“你会像缠着凪一样缠着他。”御影玲王看着月见雾,“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宿舍的门被打开了。
是去泡了汤池的凪诚士郎回来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月见雾坐着的轮椅上,然后看向了御影玲王,“这次他找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