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那男人便闭着眼睛开了口。
“靠近。”
“是。”
江容马上应声答了话,也知晓了他是醒着的。
她来到了榻前,立在他身侧,但见那男人盖着眼眸的手臂缓缓拿了下,睁开了眼睛,慢悠悠地起了身来。
江容就在他半臂以内,毫无防备,萧显冷着脸面,一把便把她扯了过来。
起先是手腕,而后变做了她的脖颈。
江容生的纤弱,抵不住他的力气,被他自后掐着脖颈一下子到了他的脸面之前,步摇晃动,碰到了脸上,与他对上了视线。
萧显眸色幽暗,面罩寒霜,朝她冷冷地只道了一句话:“什么味道?嗯?身上从哪沾上的药味?洗掉!”
江容心跳都滞住了那么一瞬,尤其在听到他提及“药”字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珠钗中的蒙汗药,脸色骤变,登时苍白了几分,但只有须臾,那男人一把推开了她,也道了旁的话。
江容虽险些被他甩倒,所幸扶住了一旁的桌案,但不时镇静下来,起码确定,他并未察觉她的珠钗有异。
江容慢慢站定了身子,没有过多说话,马上依他所言,去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珠钗、步摇等物,而后快步去了浴房。
直到沐在水中好一会儿,她也未明那男人何故说她身上有药味。
她身上哪里会有什么药味?
一刻钟后,江容换了衣裳出来。
萧显未动地方,还在那矮榻之上。
江容走了过去,刚刚靠近,便再度被他攥住了手腕,扯了过来。
转而,他便起身将她压在了胯-下。
小姑娘心口当即猛烈地起伏了去。
毫无防备,转眼便瞧见他的脸低下,朝她而来。
借着阳光正好,江容多在外陪了萧知砚阵子。
起先他行的很慢,渐渐地却是越来越好。
江容道:“这几日,殿下要多下床走走。”
萧知砚点头:“孤知道了。”
江容与他面对着面,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美目缓缓流转,突然看到他背身的方向有宫女跑来,人是惠香。
惠香明显有话要说,临近却欲言又止,眼中有些惊慌,只道重华宫中有事,唤她回去。
江容心微微一沉,猜到了什么,如此要说什么也便没说,扶着萧知砚回了永安宫。
将他送回之后,江容马上出了来,惠香就在附近等她。
照了面,江容问道:“怎么了?”
惠香这时方才说了实话,回道:“小姐,小轿来了。”
江容心中翻腾了一下,意料之中,宫女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事情与萧显有关。
自那日放她回来之后,他只叫太医每隔三日给她诊一次脉,已有阵子没召她伺候。
江容心中自是求之不得。
眼下他再度召见,江容比之之前还要惴惴难安,毕竟腊月二十二越来越近。
她不想与他见面,多见无益,只会增添意外。
然,眼下事情已经发生,小轿已至,江容自是不敢不去。
她赶紧回了重华宫。
接她的太监在外候着,江容进了房中准备,再三斟酌后,唤了惠香,附在她的耳边道了话语,让她为她备了那只蓝蝶珠钗。
惠香会意,赶紧去办了。
没一会儿,惠香将拿走的珠钗拿了回来,交到江容手中。
江容小心地打开,瞧见了里边的药粉,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主仆对视一眼,点了头。
日子太近,江容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萧显阴晴不定,去一次他什么时候放她回来是不可估算的,倘使到了腊月二十二,他还是不准她回来,她又该如何是好?
江容努力镇静下来,对着铜镜,慢慢地戴上了那支珠钗。一切准备就绪,她方才起身,出了房门。
清早江容醒来,虽浑身没什么力气,软的很,却也极快地穿了衣服,洗漱过后,返回了东宫。
她心中着急,惦念许多事情。
一来不知萧知砚如何;二来不知永阳公主有无给她传消息;三来,她要服那避子汤。
江容现下最最担心的便是孩子一事,她有着种预感,只要她有孕,萧知砚就会死,到了今日,她的月事已迟了整整六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