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挺般配的。”
大家纷纷看向发言的人,众目睽睽,那人拢着袖子奇怪道:“你们没见过么?就那西头搞话本赛的点心铺子啊,这任小姐给盘下做了东家。比赛报名第一天她还出来说话了呢,我瞧见了。”
“是吗?”众人立即都聚了过去,“怎么说?比陶尚书家的大小姐如何?”
“陶小姐的才情哪里是旁人轻易能比的?”
“那模样呢?”
“不都说了般配了?”
“当真?那比金家小姐呢?”
“这相貌什么的不敢说,但我晓得这任小姐的年纪啊,是真的一骑绝尘。”
“哈哈哈哈哈!”
江容瞧向复又上前一步的近卫,不是,你刚刚不是不扶么?
正腹诽着,胳膊却被搭上,她下意识攥拳撑力。!!!!!!!!!!
春衫阻不及男人掌心的温度,眼前人并未着力,更像是单单抓着她落地。
是轻巧却又霸道的气力,不重,却不容置疑。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他已经行出两步。
“昱王殿下!”她轻呼一声。
那人淡淡觑下,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扣住她的手指上,而后才慵懒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不是要扶本王?”
王爷你要不听听自己的鬼话呢,玄枵余光瞧得清晰明白,那是扶?
扪心自问你这么扶过属下么?!
这昱王委实危险。
江容这下当真领教了,分明是他自己不下车,她自然要扶的,怎么现下他还讽刺上了?
赶紧抽了抽手腕,不想抓着她的力道却是又紧了一道。
“任小姐先前特意讨要本王笔墨,如今又替了太子出来相迎,怎么?”他提了提手,叫她迎面对上自己,“本王如此不是正遂了小姐的愿?”
“你!”江容一句胡扯就要脱口而出,却在瞧见他笑不及眼底的玉面后紧急忍住。
白瞎了这张同水从简一样的绝色!简直不知所谓!
“我?”某人竟然还反问一句。
江容压着不忿,重又使力,这次他没阻扰,径直松了手。
她捧着自己的手腕,立即就远了三步的距离,也恢复了恭顺模样:“殿下还是快些入席吧,太子殿下还等着呢。”
说完,她立刻打头往里去。
得离他远点。
萧显便就收了手,不急不缓地跟上。
江容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瞧一眼,生怕这人跟丢了。
以他那轻慢模样,加上闲散的步伐,也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去,路上若是叫他走岔了,岂非又要怪罪到她头上来?
“今日你们玩了什么?”走着走着,还问上了。
江容如实回答:“品茗、蹴鞠……”
“谁赢了?”
“颜少师还有……”
“他还会蹴鞠?”
要不,还是不开口了吧,江容想着,嘴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会的,颜少师玩得很好,他和陶大公子还得了头筹呢,侯爷设置了紫金弓做彩头……”
“还玩了什么?”
眼前的锦袍一角还在,江容狐疑,他没走。
目光一寸寸上移,先是倨傲的下颌,再到绷紧的唇,而后,终于对上一双审视的眼。
吃了一惊,她脸色都变了。
这人怎么——陶夏知听见了,面色不好,端了水喝了一口只作未闻。
方才她上去也不得昱王一眼,与那日东宫一般无二,她又哪里还有心思挑什么破石头。
陶秋临自然也听见了,只是她小心看了看主母和姐姐,只敢低了头等待。
“小姐!”玉鉴师忽得一声,“好料子!”
“什么什么?”众人瞧去。
只见那切开一片的白皮玉料内,晶莹油润。
玉鉴师激动得都没顾上场合,只冲着江容示意:“老夫还没见过这般细密的玉质,是极品啊!!!”
小小的石头被争相传阅,相比之下,此前的上乘实在相形见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