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河。
许明棠已经进了车厢,谢青河似有所感地朝一处望去,看见了即便是衣冠不整也依旧貌美的观月,他们俩的目光对上,谢青河的唇角缓缓弯起,随后也进了车厢。
观月立刻知道,是谢青河!
是他!
胸腔翻涌着不知名情绪,脑海震荡,许明棠那句算了一直回响耳畔,怎么能算了,不可以的,许明棠,你不能不要我!
观月胸口一痛,喉口有腥甜涌上来,随即眼前黑沉,似断翼鸟雀般朝地上跌去。
“公子!”跟出来的挽画看见观月喷出血液,惊得冲上去扶他,见他唇角溢血脸色苍白,急唤一旁的侍仆:“快叫大夫!”
……
马车里,许明棠盯着谢青河,“你一直跟着我?”
“我只是在找吃的。”谢青河理所当然道。
许明棠手有点痒,但她忍住了。
要是早两天知道,在贺云景回京之前,她就能另外部署计划了,眼下就要看宋容的了。
“你在想谁?”谢青河见许明棠心不在焉,心中不满,“那个风尘男子?”
许明棠眼皮掀起,目露犹疑,她紧盯着谢青河的脸问:“那些书信是不是你搞的鬼?”
谢青河没料到许明棠竟然这么敏锐,他顿了一下,“不是。”是元宝搞的,他没插手。
许明棠冷哼一声,她要是看不出来谢青河的细微表情变化,她白在商界混那么些年了,她的头撇向窗外,不再去看车厢里这个糟心玩意。
谢糟心玩意完全没那个自觉,他甚至挪了下位置,坐到许明棠身边,“你眼光很一般,那男人不怎么样。”
他认为自己完全是很客观地在评价观月。
那桃花眼一看就是多情种,皮肤白得像鬼,腰身细得他一拳能打折,还有那软软弱弱的声音,要死不活的,整日就知道把许明棠往床上带,一天天尽整些有的没的。
这样的男子,实在配不上许明棠。
还有那个贺云景,脑袋一根筋,长得也不怎么样,天天就知道面前撒痴卖傻缠着许明棠,总缠着女子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这次回去,听说还找许明棠借钱,真没用,他就该老老实实呆在他家里的后院里。
谢青河觉得自己作为管理员,很有必要地提醒许明棠:“女子得先立业再成家,不能总是把注意力放在男人身上……”
“停车。”许明棠朝外面喊了一声。
大抵是这声过于有威严,元宝下意识勒住马。
谢青河心里忽觉得不妙。
果然,下一瞬,他的衣领就被许明棠拎起,然后——
砰一声,被丢出了马车外面。
“许——”
砰,第二声,元宝也下来了。
许明棠坐在车头,“驾!”
马蹄扬起,车轮滚动,沙土糊了两人一脸。
“咳咳,公子,退后。”元宝呛着嗓子试图护住谢青河,手捞了个空,才发现,自家公子在地上被自己压着了还没起来,忙跳开两步,去把他扶起来。
沙尘散了些,元宝忍不住劝道:“公子,你这一日日纠缠许小姐,要是被主母知道了,又得罚我们俩了,再说了,您可是谢家的公子……”这样多掉价啊。
“你好吵。”谢青河皱眉,“回去吧。”
“公子,回家的路在这边,你往许宅方向走做什么?”元宝道。
“我让你回去。”谢青河头也不回道。
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