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云逍。那双深邃如同星空般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种云逍完全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光芒。
有了然,有玩味,有审视。甚至还有一丝丝极其隐晦的怀念。
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云逍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要被冷汗浸透了。久到他都快要忍不住当场跪下来抱着魏知的大腿喊"老大我错了,我坦白,我交代,我其实是个穿越者,求您别把我切片研究"的时候——
魏知才缓缓地、极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然后他极其随意地摆了摆手,道:"行了,既然是瞎说的,那就算了吧。"
他竟然不再追问了。
云逍:"???"
他看着魏知那副"我信了你的鬼话"的表情,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和不安了。
他知道!魏知这个老阴逼!他绝对一个字都没信!
他之所以不再追问,只是因为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者他已经从自己的反应之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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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得上朝去了。"魏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崭新的官袍。
然后又极其嫌弃地扯了扯衣领,仿佛那不是什么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官服,而是一件束缚他"自由灵魂"的囚衣。
"你小子也别闲着。"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道:"琉璃那丫头估计也快醒了。她这次伤得不轻,你好好照顾她。"
"还有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成功筑基了。等会儿就去诡案组的藏经阁,挑一本像样点的筑基期功法吧。别整天就练你那套……虽然有点意思但看起来没什么卵用的《粗浅锻体术》了。"
"顺便……"他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云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帮我去查查五百年前,关于太宗灭佛的所有卷宗。"
"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那个已经彻底石化、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卧槽卧槽卧槽"的云逍。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室的淡淡茶香与浓浓的谜团。
云逍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才终于从刚才那场充满了"惊吓"和"试探"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感觉自己就像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还是那种被人用各种"套路"和"眼神杀"给反复折磨的体验。
"魏老大这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心中充满了惊疑不定,"他不会也是个穿越者吧?还是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藏设定?"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一条能够自由自在地吸收魔气(顺便再升几级)的快乐咸鱼。
他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了出去。然后朝着二楼不远处,那个他已经"轻车熟路"的房间——钟琉璃的闺房——走去。
既然魏老大话了,那他自然得去好好地"照顾照顾"这位为了救他而身受重创的暴力小师姐了。
然而,当他推开琉璃的房门时,却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是目瞪口呆。
只见,房间之内。那个本应该"身受重创,奄奄一息,需要静养"的钟琉璃,此刻竟然早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她正穿着一身干净的鹅黄色劲装,手里竟然还挥舞着她那柄门板大的巨剑。
只是她并没有在练什么高深的剑法,而是在……削苹果。
只见她左手极其"灵巧"地捏着一个清脆欲滴的红苹果。右手则挥舞着那柄比她人还高的门板巨剑,极其"精准"地在苹果的表面划过一道道深浅不一、歪歪扭扭的剑痕。
"呀!师弟!你醒啦!"钟琉璃似乎也察觉到了云逍的到来。
她停下手中那"惊世骇俗"的"巨剑削苹果"绝技,转过头,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充满了"快来夸我呀"的得意笑容。
"你看!你看!我学会用剑啦!"她献宝似的将那个已经被她削得"面目全非",上面布满了各种"十字花刀"和"米字刀法"痕迹的苹果,递到了云逍面前。
"我刚才在给你削苹果哦!这样你醒了就能吃了!"
云逍:"……"
他看着那个与其说是"削",不如说是"砍"和"剁"出来的、充满了"后现代解构主义"艺术美感的苹果。又看了看琉璃那张充满了"求表扬"的期待脸庞,以及她身后那片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墙上布满了各种剑痕,桌椅板凳也缺胳膊少腿的"案现场"。
感觉自己的眼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