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以王主事的智慧,就算自己不说,他恐怕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果然!
在听到"问心崖"和"佛门魔物"这几个关键词之后,那位一直埋着头装睡的王主事,终于极其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抬起了他那颗乱糟糟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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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总是睡眼惺忪的浑浊老眼,极其缓慢地从一卷散着浓浓霉味的兽皮卷上移开,落在了云逍的身上。
那眼神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深邃。
有惊讶,有了然,有追忆,甚至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我就知道你小子早晚会来问这个"的无奈。
他没有立刻就回答云逍的问题,而是极其缓慢地从他那张由千年楠木打造的、早已被各种卷宗给淹没了的书桌底下,摸出了一个同样破旧不堪、甚至还缺了个口的紫砂茶壶。
然后又极其"艰难"地从旁边一个同样积满了灰尘的柜子里,翻出了两个看起来至少有几百年没洗过、上面还带着点可疑茶渍的粗瓷茶杯。
他给云逍倒了一杯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年、味道极其一言难尽、甚至还带着点淡淡霉味的"陈年老茶"。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漂浮着的几片茶叶末子,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出一声充满了"人生寂寞如雪,知音千古难觅,只能与这些破烂卷宗为伴"的满足叹息。
然后才缓缓地用一种"老夫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被你这个麻烦精给赶上的"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魏知那小子自己就知道喝酒睡觉,一有麻烦事,就让你这小滑头来我这儿刨根问底。老夫这里是档案司,是镇魔司的清净地,不是你们诡案组的后花园!更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
他这番话,充满了"怨气"和"牢骚",显然是对魏知这个"甩手掌柜"积怨已久。
云逍只能尴尬地笑着,不敢接话。
"关于太宗灭佛的卷宗……"王主事又呷了一口茶,似乎在回味着什么,然后极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查了。那些卷宗,五百年前就烧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写给外人看的废纸。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他竟然直接就想把云逍给打走?
"王主事!"云逍闻言,心中一急,连忙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仅魏大人极其关注,更可能与此次稷下书院的惊天异变,以及西域佛国使团的到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不能查明真相……"
"那又与老夫何干?"王主事极其光棍地打断了他。用一种"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反正砸不到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无赖语气说道,"老夫只是个看管档案的糟老头子罢了,天大的事情自有指挥使大人和魏知那小子去头疼。你还是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云逍:"……"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又硬了。
他知道,跟这位"滚刀肉"级别的老狐狸讲"大道理",是行不通的。
他只能换个思路。
只见他突然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悲伤"与"无奈"的表情。用一种极其"忧郁"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唉……既然王主事您这么说……那晚辈也只能如实向魏大人回报了……"
"想必魏大人他老人家在得知自己连查阅几份陈年旧案的权限都没有之后……一定会非常欣慰吧……"
"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亲自来您这里,跟您老人家喝喝茶,聊聊天,顺便再探讨一下人生哲理了……"
他特意将"喝喝茶,聊聊天"几个字咬得很重,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果然!
王主事在听到魏知的名字,尤其是听到"亲自来"三个字之后,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老脸,终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不美好的回忆。
云逍继续加码,“实在不行,等会儿我喊凌少一起过来。”
凌风那蛮不讲理的行为,和王主事起过好几次冲突。
他看着云逍那副"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老大能把你烦死"的无赖表情,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云逍都快要以为自己这招"狐假虎威"失败了,准备再换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的时候——
王主事才极其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罢了罢了……怕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了……"
他极其艰难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从那张堆积如山的卷宗之下,摸出了一串古朴而陈旧的、甚至还带着几分血迹和魔气的青铜钥匙。
"跟我来。"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佝偻着背,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带着云逍,朝着档案司那更加深邃、也更加黑暗的禁区走去。
但他并没有带云逍去什么所谓的"密室"。
他只是将云逍带到了一个最偏僻、最不起眼、积满了数百年灰尘、连蜘蛛网都结了好几层的废弃书架之前。
他指着书架最顶层,一个同样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的、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散架的破烂木盒子。用一种"你自己想办法拿下来,别指望我这个老头子帮你"的语气,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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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关于古佛门和所谓西行的记载,官方记录里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