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同贵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敢细看,终归都是要命的东西。”
“那木偶呢?”顾清衍问。
奚同贵苦笑一声:“当时我便知道不好,这东西要是被发现了,横竖都是一场是非。”
尤其是木偶出现的时间很巧妙,是在监察所搜查过后。
奚同贵当时怀疑,也许这东西就是监察所的人带进来的。
可监察所都是皇帝的人,谁会将木偶带进来。
“我把它吃了。”
奚同贵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当时啃得牙龈都出血了,幸好那木偶不过巴掌大,他硬是塞进了肚子。
奚同舟惊叫:“天,那是什么木头做的,竟然还能吃。”
顾清衍都对这位堂兄无语了,这是问题关键吗。
“堂兄,我那是吃吗,那是救命。”奚同贵苦笑道,“生啃了好几天才咽下去。”
顿了顿,却又回答:“不过木质确实不算坚硬,能塞下肚子。”
奚同舟摸了摸鼻子,又关心的问:“那你吃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次生病奇奇怪怪,莫非就是木偶人作祟?”
“我们要不要去寺庙拜一拜,求神仙保佑?”
顾清衍轻咳一声,提醒道:“若有人在贡院内投放木偶人,肯定不会只有这一个。”
奚同舟猛然想到:“宫门口静坐的那些考生。”
奚同贵才刚醒来,忙问发生了什么。
等知道宫门口的事情,他也沉默下来:“竟然真有人胆敢如此。”
“顾大哥。”
外头传来章念的声音:“夏师傅来了,有急事要见你。”
顾清衍看向兄弟俩:“同贵,既然你已经毁掉木偶,那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只是偶染风寒病了,在家好好养病比什么都强。”
“也只能这样了。”
奚同贵听见了夏柳的名字,眼神微动,低声道:“清衍,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若有消息,还请告知一声。”
“好。”顾清衍答应下来。
他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身后,奚同贵微微吐出一口气,脸色担忧。
奚同舟不解的问:“堂弟,东西都毁了你还担心什么,别人问起来我们只当没见过,他们总不能从茅坑里再挖出来。”
“不是这件事。”
奚同贵犹豫,但还是低声道:“表妹与武恩侯府世子交往甚密,武恩侯府乃是二皇子母族。”
“什么!”
奚同舟也意识到不对:“武恩侯府这么高的门第,能看上奚家?”
不是他自轻自贱,奚家再富贵,那也不过是商户,作为商户女奚君怡很难嫁入高门。
奚同贵摇头:“若是庶子尚有可为,可那是武恩侯世子,正妻绝无可能。”
武恩侯不会让继承人娶一个商户女,到时候被世人耻笑。
偏偏奚夫人膝下只有一女,自然也不想让她带着奚家全部财产却做妾。
母女俩因为此事几乎决裂,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心头一转,奚同舟拧眉:“所以姑姑才急着为表妹找夫婿?”
奚同贵苦笑:“堂兄,现在的问题不是表妹嫁给谁,奚家的财产会归谁,而是贡院牵扯到几位皇子,奚家若是与二皇子一脉相关,到时候说不准会牵连你我。”
如此一说,奚同舟果然也担心起来。
顾清衍并不知道奚家兄弟的纠结担心,夏柳这时候出现,肯定是裴玄有话要叮嘱。
果然,一离开奚家,夏柳便开了口:“顾公子,裴大人让您安心在家等着发榜,无论外头闹成什么样都不要参与其中。”
“考生静坐后,可有带着什么?”顾清衍问。
夏柳叹气:“瞒不住顾公子,有人呈上了巫蛊木偶,如今已经上大天听。”
顾清衍心头一跳。
下一句话,却让他更加心惊:“木偶之上镌刻的,乃是圣人与太子的生辰八字,此事很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