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考虑的问题是,是否还来得及。
以他对那两人的了解,不管是哪一个,在知道他接触了伊达后——如果同期论成立的话——就一定会考虑到掩盖证据。
恐怕贝尔摩德会白忙活一趟,警察总是会有很多诡计来达到目的。到那时候,他不仅一无所获,还会暴露自己的真实任务。虽然,那并没有多新奇,谁不知道他琴酒的主要工作是杀叛徒呢。
姑且先缓一缓,再次试着从伊达或松田的身上找线索,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探查与别墅有关的事件,在撤退前尽量多查点东西。
只有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判断利弊会更加方便之后的行动。
况且,除去抓老鼠的任务外,不明游戏的威胁也让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手机里藏着一条已读未回复的简讯,计算时间恰巧是在案发前发出来的,发件人是此时折磨他的人选之一。内容关乎惩罚,看上去刚刚有过不同寻常的遭遇,如果不是今晚的变故,他会有心思听一听到底是怎样的惊险。
第二支七星烟燃烧过半,思考了许多的杀手终于有了结论,最简单且不用承担责任的方法:如实汇报,让那位自己做决定。
如果那位认为徽章和游戏均无所谓,他就按照原先的做法,管他到底是波本还是苏格兰,全都一枪解决了事。
修长的手指点开了那位的邮箱,正要简单的编辑内容,画面突然被来电中断——显示的号码是波本的,麻烦的源头掐点非常巧妙。
他将七星烟熄灭,想着会听到怎样的狡辩,本能地拒绝了。
几秒钟后,通话结束,简讯如约而至:【我在楼下,可以见面吗?】
琴酒不屑地冷哼,固执地将要发给那位的信息编辑完成,只是在点击发送之前改成了定时。尽管这是最安全的做法,可对他来说,却不是最佳。
好歹是高级干部,遇事要想尽办法解决,而不是无能地跑去请示。
他会好好评估波本剩余的价值,决定今后以怎样的态度面对。
敲门声适当的响起,一分钟不到,门锁被无痕迹地撬开了。
讨厌的家伙自顾自地闯进来。
故意放轻了脚步,让气氛推到紧张中,缓慢地接近。
握住了伯莱塔的杀手直接开枪,子弹将闯入者的帽子打飞。
金发的情报员抿了抿唇,为失去的帽子。但也仅仅是眨眼间,他转身看向不久前还曾交缠过的一夜情对象,“迎接的方式,有点过火了哦。”
“这已经是我最温柔的做法了。”琴酒点燃了第三支七星烟。
波本似有感悟,“你是说,我受到了旧情的庇佑,被特殊对待了?”
“别让我吐出来。”杀手冷漠地回击,烟圈静静地上升。
波本笑了笑,停在了床边,垂下目光的对视,“谈谈吗?”
看着这张似乎胸有成竹的脸,仿佛己方还没出击,人家已经做好了应对的措施。交锋尚未开始,便被判定了失败,胜利者还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这令他非常反感,继而产生了逆反心理,突然不想从这张嘴里听到半句废话——神秘主义没个好东西,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与其无聊的谈话,还不如做点正经事。
他嘴里咬着烟,微微扬起脸,朝得意的情报员勾了勾手指。
波本惊讶地眨了眨眼,询问声还没有出来,就听见夹杂着烦躁的命令:
“滚过来,波本。”
假设这是上床的邀请,作为床伴,绝对是非常没风度的表现。
所以,即使抱着不纯的意图,波本在沉思后,冷静地拒绝了这个不礼貌的邀请,“我以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你在想什么呢。”琴酒勾起唇角,似乎很无辜,“我是让你坐过来,好——好——和我谈谈——!”
在床上谈话,这是看不起谁呢?!
波本不悦但微笑,“这样啊…”
Topkiller讥讽地笑,“你太难以满足了,波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