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是吗?”杀手轻声说着。
故意岔开话题,不给对方思考、判断真假的时间。
同时也是一个浅浅的试探,试探横滨黑手党是否有破开次元壁的想法。如果有的话,可能对于那些文化人有点麻烦吧,接受一群挂着文豪名字的武斗派出现。
中原中也直觉面前的人没安好心,钴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回应得很表面,“是啊,光是想想就很可怕。”
当然没有了,维护横滨的和平已经很难了,谁要去管多出来的地方啊。而且,还是一群体系不同的异能力者。打个比方,就像欧洲的超越者突然跑到横滨来闹事,那绝对会是一段超级难搞的时光,谁也不希望见到。
“认真说,我很想知道阿飞的当时的心情,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有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把闯入者赶出去的冲动吧。”他这么说着,已经代表了己方表态。
琴酒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尽管不确定今后是否会有改变,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那真是感谢,阿飞反倒没那么无情呢。大概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
“…说的好像你见过他的脸一样。”唯独这点,中原中也不需要怀疑,阿飞那样的性格,除非被闯入的地点无法躲避,但被窥探到了真面目,琴酒绝对不可能活着。
“别在意,只是一个说法,意思对了就行。”杀手的好心情没有被影响,当然也不打算多谈阿飞,在未阅读纸条的内容前,阿飞的态度依然是个谜。
“那么,第二个情报…”他伸手到口袋里,拿出了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第一次玩游戏和苏格兰找到的扑克牌,“你有经过一条点燃了烛台的长长的走廊吗?”
中原中也看着他手里的扑克牌,沉默着没有回应。
而且,沉默原本就是回答。
答案是:有。
否则的话,他应该会有所诧异。
“我的探险进行到一半,除了得到几张用途不明的扑克牌外,再没有其它收获。”扑克牌在手里转了一圈,随即回到了口袋里,杀手冷静地说道:“我推测,那些烛台对应的数字,很可能就是将我们转换房间的关键。”
“你这个猜测有依据?“中原中也问道。
“嗯…”琴酒沉吟了一下,说:“没有呢。”
“……”
“这不能怪我啊,因为那次的举动,游戏的幕后可是一次都没让我再进去过呢!”琴酒的语气很不好,显然在记仇,“但也就是这样,才让我断定那里很关键。”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稍微透露了点消息,“我们这边也有猜测,不过没有见过你说的扑克牌。”
“也就是说,要么这张牌很特殊,要么……”
——是你们没有找到。
港口黑手党露出个称不上愉快的笑,“但是那种情况仅此一次,你甚至弄不明白它的作用,是不是和你的猜测一样。何况,我们也想到了,用这个来作为交换…”
他没有说完,意思已经很明显:想要混入其中作为交换条件是不是还差点。
“那么…”琴酒并不意外,话锋一转,“你们想过,游戏不仅仅是游戏,还存在于现实之中吗?”
“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看了他一眼,让步非常大,“你的话,稍微告诉你一点应该没关系。我在现实中找了很久,与游戏相关联的,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报告,不过也差不多了。”
中原中也很快明白,差不多就能拥有完整的线索链,“就是说,那个意思吧,你想要用它来和我交易?”
琴酒短促地笑了声,意味深长却没有继续,显然不打算将它作为此次交易的内容,“最后一个,我的组员里遇到了‘附加条件’,单独的。”
“比如?”中原中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琴酒便懂了,“这么说,你们遇到过?”
看来苏格兰没有撒谎,黑麦的异常也有了答案,是真的有「附加条件」。
在真心话游戏里故意说谎话,游戏的幕后是什么癖好啊!果然只有一个答案,就是要故意整人吗?
中原中也耸了耸肩,“是有那么回事。突然要求和别人的回答唱反调之类的。”
“嗯…?”
“…怎么,你们不是吗?”
“不是啊。”琴酒没有隐瞒,“是说反话。在对应的问题上,给出相反的回答。”
“……是吗。”中原中也眼角抽了抽,忽然想到那些奇怪的绯闻,总觉得一切都有了答案,“这游戏真会玩。”
所以,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人,实际上是「讨厌」,而说着「讨厌」的反而是「喜欢」?喂喂,这可不是一般的混乱啊,游戏之外真的还能捋清楚如此复杂的感情吗?
但不管怎么样,活在话题中心的琴酒,多少是有点凄惨的,无论是被喜欢、还是被讨厌。
琴酒熟练地无视了那种包含了对他私人感情的微妙同情的目光,“我给出的三个情报就在这里了,想答应或拒绝随你。”
如此放松的态度,港口黑手党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了,这对于你来说,是亏本的生意吧,如果我拒绝的话。”
“不…”琴酒似无所谓地说道:“大不了穿几天女装。我觉得以我的地位,敢笑话我的人几乎没有。”
他还刻意停顿了几秒,朝着假设有监控器的方向再次看了一眼,勾起的唇角里包含了邪恶的警告,“反正组织人多,少几个不会出事。”
镜头外的黑麦也笑了,在隔壁黑手党飘过来的视线里,淡定地说:“女装的话,所有人都穿了,就没所谓笑话了吧。”
以琴酒的恶劣,极有可能会强迫其他人全穿上。到那时候,还有谁能笑出声来吗——哦,还是有的,比如无所畏惧的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