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出意外的意外,两人竟毕业于同一所私立高中,温芸霏比韩卓小两届。
&esp;&esp;于是“学长”、“学妹”的称呼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esp;&esp;她说,她现在回到母校高中教美术。
&esp;&esp;那位看到他捡领带会是什么表情?不禁想象。
&esp;&esp;······
&esp;&esp;贱不贱啊!人家都看不上你那臭钱!
&esp;&esp;韩卓随意捻了个高中校园生活的主题,让温芸霏可以继续讲述下去。他眨眨眼睛,并不时配合着点头的动作,以期在对方眼中呈现出一种专注的姿态。
&esp;&esp;“‘正衣冠’铜镜底座的一角前段时间被某个学生弄碎了,如果学长现在去艺术楼会觉得很空旷···”
&esp;&esp;那件湖绿色的礼服裙似乎有点紧了,但却完美勾勒出她的腰臀曲线。堆迭在胸口的布料挡不住诱人的春光,颈项的珠宝闪得扎眼,但更扎眼的是她左胸上的黑痣。
&esp;&esp;痣为什么要长在那种地方,是在勾引谁去一探究竟吗?···
&esp;&esp;再往下···是不是还有别的痣?···
&esp;&esp;·······
&esp;&esp;shit!韩卓猛灌一口白水,却根本压制不住口干舌燥!
&esp;&esp;该死的脑子,完全不分场合,黄的莫名其妙!他妈的真想立刻剖来看看!
&esp;&esp;“不好意思。”他干咽着喉咙,显出痛苦为难的样子。“我身体不太舒服,要不咱们回头再聊?”
&esp;&esp;“···需、需要我陪学长去医院看看吗?”女孩的声音明显透露出惶急。
&esp;&esp;“不用,不用。”韩卓连忙摆手,已经站了起来。
&esp;&esp;“······”似乎还未明白状况。
&esp;&esp;“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他说着,下意识看向腕表。
&esp;&esp;“我···”温芸霏陡然清醒,垂下眼眸,终究把‘司机就在附近’的话省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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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叶舒为跟沉易洲的事气得两天没怎么吃饭。然而气过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可笑。
&esp;&esp;沉易洲那些话乍听上去直白惊人的可怕,但既然姜眠已经知道他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么接吻、做爱这些话会把她刺激得精神失常吗?
&esp;&esp;根本不会!她最多只会吃醋!
&esp;&esp;但吃醋归吃醋,谁又能改变过去呢?!
&esp;&esp;人唯能决定当下,影响未来。这个道理,想必姜眠不会不明白。
&esp;&esp;再说这些不就是男女热恋期间再正常不过的行为?沉易洲肯定也会跟她做的啊!
&esp;&esp;说不准那两人比跟她还火热激烈的多呢!
&esp;&esp;一天大做特做八百回!哪像他们那时有学业和打工的双重压力,脸皮又薄,还得找地儿开房···
&esp;&esp;因此交往一整年不过才两次,都不够她回忆的,哪有吃醋的必要?
&esp;&esp;哼!叶舒无语,痛恨深悔自己当时会被那些话吓到。
&esp;&esp;至于发誓···两个尚未毕业的学生的誓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esp;&esp;而且他们许下的是一生一世,沉易洲跟姜眠···那多半是生生世世!
&esp;&esp;不论哪一样,都有足够的余地供他俩发挥!
&esp;&esp;越想越无语,叶舒粗暴的叉起一坨意面,十分憎恨的将它塞进嘴里。
&esp;&esp;真xx难吃!跟她平时做的差太远了!
&esp;&esp;然而本着节约不浪费的目的,她还是把那盘黏糊糊的玩意儿吃了个精光,恶心到眼泪直往下流。
&esp;&esp;不想去度假,她自言自语的说。
&esp;&esp;但答应了的事,又怎能临阵脱逃?瞥一眼书桌,那上面堆着好几个购物袋和快递盒,都是姜眠送来的御寒装备。
&esp;&esp;e国正在下雪。
&esp;&esp;哎···叶舒大大的叹气,心中涌起愧疚之情。
&esp;&esp;好端端的,何必扫人兴呢?
&esp;&esp;她又没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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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姜眠定好的出发日期前,叶舒又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去医院看望方玉英。
&esp;&esp;她的身体瘦弱了几分,精神状态还是老样子,对女儿的接触很是抗拒。
&esp;&esp;叶舒不禁感到一丝绝望,脑海里不断涌现悲观情绪——或许曾经亲密无间的母女关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esp;&esp;余生只剩下回忆可以咀嚼,而这回忆的保质期又有多长?
&esp;&esp;当记忆的照片渐渐褪色直至完全变成一片空白的时候,作为其承载体的人类,又该如何确认我们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