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来要先去正院这她知道,同时她也有信心爷去了正院后一定会往她这边来。
“侧福晋,要不咱们进去等吧。”田嬷嬷有点担忧地说道。
年侧福晋摇了摇头笑道:“不碍事,太医也说了让我要出来走动走动日后才好生产,今日还没有出来活动过呢。再等一刻钟,倘若等不到就回去了。”
旁边有小丫鬟搀扶着年侧福晋,年侧福晋在这院中慢慢走了起来。她这一胎不是头胎了,本不该这样担忧的,但想着前两个都没养活年侧福晋就不免在心中想是不是自己在孕期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才让这两个孩子没留住。
是以她反而更加注意了,太医说的话全都好好遵守。
田嬷嬷无法,只能在一旁陪着年侧福晋。
没一会儿,四爷就进了西侧院的院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院中的年侧福晋。两个月前,年侧福晋的肚子还没有这样大,四爷一见便有些心疼。
“怎么在院子里等着,”四爷走上前拉住年侧福晋半扶着她进了屋,“在屋子里等着便是了。”
年侧福晋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不碍事的,太医也让妾身每日里在院中走动走动,到时候生产的时候才能不吃苦。”
听见是太医说的,四爷脸上的表情一松,走进屋内后便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田嬷嬷他们很有眼色地给四爷上了茶就退了下去,两位主子的感情好,四爷走了一两个月了,定然有许多的事情要和侧福晋说的。
四爷抬起手在年侧福晋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我走的这些日子,孩子可有闹你?”
年侧福晋摸着自己的肚子,清瘦的脸上笑意明显:“这个孩子倒是个乖巧的,一直不曾闹妾身呢,想来定然是个格格。”
“格格?”四爷想了想笑道,“格格好,若是格格便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了,还是格格好。若是小阿哥,那可就要三岁就搬出来了。”
“那妾身还是宁愿这胎是个格格,”年侧福晋看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透过这个看着旁的什么,“妾身就是喜欢格格,到时候教她读书认字,教她弹琴绘画,也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四爷似乎也通过年侧福晋的话心中勾勒起了一个形象,他看到了怀恪小时候的样子:“若是个女儿,同她姐姐一样也不错。怀恪自小就懂事,不论是骑马射箭还是读书认字,都要比弘时强多了。”
年侧福晋的手微微一顿,提起孩子的姐姐她想到的是那个没养活的孩子,但是爷却想到了怀恪郡主。不过像怀恪郡主也好,像怀恪郡主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
在府中只待了两日,弘昼和弘历就又去宫中要念书了。
毓庆宫原本一直是被封着的,但康熙在围猎的时候说了那番话后,毓庆宫便被内务府安排的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
回宫的这一日弘昼跟着四哥去毓庆宫看了看,有点失望:“原本以为这毓庆宫名声在外,应该挺宽敞的。”
这毓庆宫和阿哥所的院子比肯定算得上是宽敞的,但面积还不如弘昼在雍亲王府的院子。而且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若非有其他的寓意,这毓庆宫看着就是个简单的小院子。
弘历上下打量了一下,唇边的笑意渐渐蔓延开来。他并不在意毓庆宫是什么样子的,即便毓庆宫只是个搭起来的棚子,但只要能在这里住,就意味着别样的意思。
下人们将东西一一搬了进来,弘昼问道:“四哥,你搬到这里是不是日后就不用去上书房念书了?”
弘历点了点头:“皇玛法让我在他身边行走,阿玛说我就不用去上书房了。”
在府中的这两日,四爷叫弘历去书房,父子之间谈了一个时辰的话。
“真好,”弘昼的眼睛里的羡慕要溢出来了,“我也想不用去上书房了,你可算告别丑时就要起床的日子了。”
弘历摇头:“在皇玛法身边,可未必比在上书房轻松。”
这其实是肯定的,在康熙的身边弘历必然是要一直殚精竭虑,时时事事都要留心。说不定比起来,在上书房的日子还会更轻松些。
弘昼转念一想也是,羡慕顿时就被吞下去了些。他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也不想要在皇玛法这样注定身边有很多算计的人身边生活。
在毓庆宫待了会儿,弘昼就回了阿哥所,四哥是不用去上书房念书了,可他明日还是要去的。还是得早点回去睡觉,不然明天起床肯定会头疼的。
第二日,弘昼刚到上书房就受到了不少人的瞩目。一个个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盯穿了一般,让弘昼有些不适应,勉强忽略了他们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一本书来翻看着。
这些日子他需要格外的谨慎,这是阿玛在府中的时候嘱咐他和四哥的。
但弘昼没想到的是,他是谨慎了,但架不住别人当他是傻子,算计他直接摆在了面上。
第88章想要打败你四哥吗
回到上书房的几天内,弘昼适应了众人盯着他看的目光。其余人在头两天盯了弘昼看一阵子后,便也不再盯着他看了。
这位的哥哥已经住到毓庆宫去了,日后说不定有些事情还会求到他面前去。在上书房当同窗的时候即便不大好关系,也没有必要去交恶。
甚至有些阿玛在康熙面前不受重视的,已经在盘算着趁着现在日日都能在上书房见到弘昼,和他打好关系了。自家阿玛不受重视,等皇玛法百年之后顶天了爵位也就升上一级,这个爵位还只有一个儿子能继承,现在和弘昼打好关系了说不定日后能从政走出自己的路子。
对此弘昼有些烦不胜烦,他现在依旧还是和弘曈弘暻的关系不错,平日里和弘暾弘晈来往得多些。旁地想要凑上来的人,多是敷衍一二便罢了。
但令弘昼没想到的是,除了这些凑上来想要打好关系的,还有原本就看不惯他的来找他麻烦了。
打头的就是弘旷,但弘旷还算是好打发的,一般都是阴阳怪气几句话,弘昼懒得理他的时候就当耳旁风了。心情不高兴的时候,便回嘴回去。
这当中有一个弘昼不好拿捏分寸的人,他既不是直接凑上来讨好,但又没有直接上来就攻击,这就是弘旺。他表面上似乎是准备和弘昼打好关系,但他一直以来至少在面子上对弘昼是很友善的。
但实际上,弘昼听见他说话就忍不住皱眉了。因为弘旺说的话表意上似乎是好的,但细想一下就能听出在挑拨弘昼还有弘历的关系。
什么兄长得势你可无忧矣,什么你哥哥在皇玛法身边行走,那日后你要办差事的时候只需求一求你哥哥便是了。还有就是,你们兄弟俩年纪相近,怎么你阿玛把你四哥推上去了,只可怜了你还在这上书房熬着。
这挑拨的水平并不算高明,弘旺其实是有些失了分寸的。他在承德避暑山庄的时候心里就压抑着一股怒火,他自问并不比弘历差,自家阿玛也不比四伯差。但这些年来,皇玛法却屡屡偏心。
他现在一看到弘昼,就想起已经搬入了毓庆宫的弘历,心中宛如有一把火在烧一样。
这样的话初听没有什么,但若是真的十来岁的孩子挺多了心中也不免会犯嘀咕。就是啊,一家子兄弟又没相差多少,不论是岁数还是身份都相差无几,凭什么让四哥占尽了好处。
但弘昼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清楚地看见了四哥为了在阿玛和皇玛法跟前露脸做了多少努力。甚至在散学回院子的时候,都会捧着一本书来温习先生教的东西。若是骑射没有练好,那就练习两次三次四次直到练好为止。
所以在听到弘旺这种面上似乎是为他好,但实际听起来很刺耳的话时,弘昼一般是不搭茬的。
大多数人在收不到反馈的时候多半是会讪讪离开,但弘旺不一样,他竟然越挫越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