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三枚血玉才能破阵。"沈墨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不知何时换了件月白中衣,梢还滴着夜露,"我查过《幽冥志》,血玉需得是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养三年。"她指尖抚过陆醉川鬓角的白,"你昨日用了三重城隍力,寿元又折了半载。"
陆醉川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只要能断了周天佑的阴脉,折十年寿又如何?"他的声音突然低了,"墨寒,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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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沈墨寒抽回手,将一本《阴阳术要》拍在他膝头,"明日我去破剩下的符文,你盯着钱大帅和清风观——那同心契虽能镇着他们,到底不如真心。"
次日晨雾未散,营地便炸了锅。
"陆爷!"个小士兵跑得直喘气,军帽歪在脑后,"那帮忙调查的先生不见了!赵爷说他昨夜子时还在茅房解手,可方才巡营的兄弟去叫他,被褥都是凉的!"
陆醉川的酒坛"当啷"落地。
他抄起城隍印往外冲,正撞上来报信的赵霸天:"川子,后山脚现他的鞋印,往西北去了!"
西北方是片乱葬岗,前两日刚埋了血魔殿的二十多具尸体。
陆醉川的城隍力在体内翻涌,白"唰"地又添了几缕。
他扯下腰间酒坛灌了一口,酒气裹着金光从七窍冒出——这是强行催城隍力的禁术,代价是折损三月阳寿。
乱葬岗的荒草被踩出条新路。
陆醉川在棵歪脖子树下停住脚步——挑拨者仰面倒在枯叶里,胸口插着把带血的匕,正是钱大帅亲兵惯用的"鬼头刀"。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掌心里攥着封染血的信。
沈墨寒戴着手套展开信纸,月光般的脸色瞬间雪白:"这是周天佑的密信。
他说联盟内部猜忌已深,只需再挑动钱大帅和玄青派火拼,咱们的防线便如纸糊。"她的指甲掐进信笺,"更狠的是,他让人在钱大帅的军粮里下了疯毒,三日后全军会狂自相残杀。"
"放屁!"钱大帅的吼声震得树叶子直掉,他"唰"地抽出军刀抵住玄木道长咽喉,"定是你们观里的妖道干的!昨日我就说要查军粮,你们偏说时辰未到!"
玄木道长的拂尘缠住刀刃,玉牌上的裂纹"咔嚓"又深了道:"钱大帅若信不过,我现在就跟你去查军粮!"
陆醉川突然抬手,城隍印重重拍在两人中间。
金光照亮了挑拨者尸体上的腐水痕迹——那些泛着幽蓝的水渍,正顺着泥土往钱大帅的军靴爬。
"都看仔细!"他扯起挑拨者的衣袖,露出腕间青黑的鳞片,"这不是人,是冥沙海里的腐鳞族!他们最会扮成人形,专挑人心裂缝钻!"
钱大帅的刀"当啷"落地。
他蹲下身,用刀尖挑起那片鳞片——鳞片遇光即化,只留一滩腐水,散着刺鼻的腥气。
"那军粮"钱大帅的声音颤。
"我这就去查。"沈墨寒转身要走,却被陆醉川拉住。
他指了指远处——晨雾里,隐约传来马嘶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
"敌袭!"赵霸天的透骨钉"咻"地射向天空,炸出三朵红焰。
陆醉川握紧城隍印,白在风里狂舞。
他望着远处腾起的黑烟,又看了眼钱大帅和玄木道长——前者正让人抬走军粮,后者带着观中弟子往炮楼跑。
帐篷外,小九握着判官笔站在晨光里,盲眼泛着淡金,那是感知到阴兵的征兆。
"走!"他抄起酒坛灌了一口,金光裹着酒气冲天而起,"护好军粮,守好营地!不管是人是鬼,敢踏进来一步——"他的声音混着城隍印的轰鸣,震得乱葬岗的墓碑簌簌作响,"老子拆了他的骨头当柴烧!"
爆炸声在远处轰然炸响时,陆醉川已经冲过了营地木栅。
他望着地平线处翻涌的尘烟,酒坛在掌心烫——这一仗,怕是要把压箱底的十年陈酿都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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