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猛地踩了下刹车。
后车的喇叭声炸响,他却转过来认真看她:"所以他今天敢末日短信,是觉得你欠他的?"
"他错了。"顾疏桐笑了,眼尾的泪痣在路灯下闪着光,"我妈说过,真正的底气不是欠来的,是自己挣的。"
剧组的路灯在雪夜里像串暖黄的糖葫芦。
陈涛裹着军大衣蹲在门口抽烟,见他们下车立刻掐了烟头:"道具间加了三个摄像头,场务组换了两拨人——我就守在门口,蚊子飞进来都得报身份证号。"
"辛苦涛哥。"裴砚舟拍了拍他肩膀,转头对顾疏桐说,"剧本第三幕的打戏分镜我改了,你看看?"
顾疏桐跟着他往片场走。
摄影棚的灯还亮着,打光板在雪地里投下暖融融的影子。
她踩着他的脚印,突然说:"你今天在会议室,粉笔灰落了一肩膀都没现。"
"啊?"裴砚舟伸手去拍,却被她拉住手腕。
"别怕。"她指尖轻轻扫过他肩头,"像落了层薄雪,挺好看的。"
深夜的小餐馆飘着锅贴的焦香。
裴砚舟把最后一碟醋推到顾疏桐面前:"你上次说爱吃这家的锅贴,我记着呢。"
"你倒挺会记。"顾疏桐咬开锅贴,汤汁溅在他手背上,"上回在片场,我让你把打光调暖两度,你非说冷色调更符合人物心境,结果我拍哭戏时冻得直打颤。"
"那是艺术追求!"裴砚舟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嘴角,"再说了,后来我不是让场务给你送了姜茶?
还加了双倍红糖。"
顾疏桐突然握住他擦嘴的手。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分镜笔磨出的茧,暖烘烘的。
她望着他眼里跳动的烛光,轻声说:"其实我也记着很多事。"
"比如?"
"比如大学辩论会,你说演员的自我修养是妥协的艺术。"她拇指摩挲着他指节,"我当时站起来反驳,说真正的演员是用坚持打破妥协。"
裴砚舟的耳尖慢慢红了:"那后来你赢了,我输了。"
"不。"顾疏桐摇头,"是我们都赢了——你现在成了坚持艺术的导演,我成了坚持初心的演员。"
雪越下越大。
两人走出餐馆时,裴砚舟把自己的围巾绕到她脖子上:"剧组宿舍离这儿十分钟路,走回去?"
顾疏桐裹紧围巾,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好。"
他们踩着积雪往前走,脚印叠着脚印,在雪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
裴砚舟望着她被围巾裹得只剩一双亮眼睛的侧脸,突然说:"顾疏桐。"
"等《红妆》拿了金棕榈"他喉结动了动,"我们要不要在颁奖典礼上,也画双叠着的脚印?"
顾疏桐笑出了声,雪花落进她的笑涡里:"好啊。"
剧组宿舍的楼灯在前方亮着,像颗悬在雪夜里的星。
裴砚舟伸手替她拂去间的雪,指尖在她耳后多停留了两秒。
"到了。"他说。
顾疏桐仰头看他,睫毛上的雪化了,落进眼里,像滴没说出口的温柔:
"晚安。"
他望着她走进楼门,直到那扇铁门"吱呀"合上,才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顾疏桐的微信:"明天,我们一起站在废墟上。"
他回了个烟花的表情,又补了句:"不止明天。"
雪还在下,把两人的脚印慢慢盖上。
但有些东西,已经在雪下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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