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翠花就要往外走,可是宿醉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门槛上。
她头还是有些晕晕的,还是郭小雨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奶,你慢着点儿。”郭小雨忍不住皱眉,沈翠花身上的酒臭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沈翠花不甘心,她就不相信,她现在在沈家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自从沈安安那丫头片子越来越有本事,她在沈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她的话现在都没人听了。
她就不相信了,自己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自己还能斗不过她?!
可她到了沈安安家门口,那扇崭新的大门紧闭,任凭她怎么敲门都纹丝不动。
沈翠花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并不在沈安安家门口破口大骂,而是坐在地上痛呼,“哎呦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呦!亲侄女连门都不让我进啊!“
声音拉得老长,唾沫星子乱飞,“我都到家门口了都不让我进门,大家给我评评理,他们这是不是在欺负人!哪有这样的亲戚!”
周围渐渐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有人还端着饭碗边吃边看,但大家都是远远站着,并没有人上前搭腔。
郭小雨一看这架势,连忙躲进了人群里,她是个待嫁的姑娘家,不能让别人觉得她和她奶是一样没脸没皮的人。
沈翠花一个人像是唱独角戏一样唱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门里却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刘大壮匆匆从作坊那边赶了过来,”我说婶子,你别在这里闹了,沈家根本没人,你站在人家门口,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啊。”
此话一出,沈翠花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你胡说!他们不在家,能上哪去!”
这时,杨老头挑着粪桶插嘴,“我今儿一大早就见到他们坐着驴车出门去了。”
“对对对,我也见着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出声附和。
接二连三有人作证,由不得沈翠花不信。
“他们去哪了,啥时候回来?”
沈翠花的这话却没人回答,上哪里是人家的自由,他们也不会去打听。
得到这样的消息,沈翠花不再哭闹,而是带着郭小雨回了沈家老宅,她就不信了,她一定要等到人回来不可!
而被沈翠花念叨的沈安安和张氏,此刻正带着常喜坐驴车往镇上赶。
张氏看得出沈安安情绪有些不对,连忙出声安慰,“安安,你别太担心,欢儿在镇上学手艺是好事,说不定就是规矩严了一些。”
沈安安点头,可心里不是这么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必须尽快见到常欢,否则心里难安。
驴车终于到了镇上,三人直奔绣庄。
张氏还是第一次来绣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沈安安并不知道常欢在哪,看到迎面过来一个小姑娘,出声问道,“这位姑娘,请问常欢在哪?”
那小姑娘一听到是找常欢的,忍不住撇了撇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在浆洗房,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只是她的话还没问完,沈安安已经大步往里走去。
穿过几道回廊,终于找到了位于后院角落的浆洗房。
推开浆洗房的木门,沈安安一眼就见到了蹲在地上被一大堆衣裳围在中间的常欢。
她的面前堆着小山般的衣裳,听见开门声,她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机械地蹲在地上继续洗衣裳。
“姐姐将衣裳放地上便好,我一会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