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间,忽听官道上马蹄声急。五六个彪形大汉策马奔来,当先一人满脸横肉,腰间别着把九环大刀。
"老头!好酒好肉端上来!"那大汉甩鞍下马,声如洪钟。
老板战战兢兢:"几位爷,小老儿只卖粗茶"
"放屁!"大汉一脚踹翻旁边的条凳,"爷们赶路辛苦,你就给喝这刷锅水?"
欧卫眯起眼睛,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打。欧剑见状低声道:"兄长,莫要多事。"
"怕什么?"欧卫咧嘴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江湖儿女!"
那厢大汉已揪住老板衣领,作势要打。欧卫突然高声道:"喂!那个耍九环刀的!"
大汉转头,凶光毕露:"哪来的野小子,活腻歪了?"
欧卫不慌不忙又喝了口酒:"我观阁下这刀,环数倒是够多,就是不知道砍不砍得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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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大汉暴喝一声,九环刀呼啸劈来。
欧卫身形不动,直到刀锋离头顶三寸,突然一个侧身,酒葫芦往上一挡。"铛"的一声金铁交鸣,那精钢打造的葫芦竟将大刀震得反弹回去!
大汉虎口麻,惊疑不定:"你你是何人?"
"好说。"欧卫抱拳一笑,"江湖人称冰火双绝欧卫是也。"
几名匪徒闻言脸色大变。为大汉抱拳道:"原来是欧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走!"说罢翻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欧卫得意地坐回桌前,却见欧剑眉头紧锁:"兄长,你那葫芦"
"啊?"欧卫低头一看,葫芦底被劈开道口子,酒液正滴滴答答往外漏。他顿时哭丧着脸:"我的三十年陈酿啊!"
欧剑忍俊不禁,从袖中掏出块手帕递过去:"早说让你少喝点。"
"去去去!"欧卫心疼地舔着葫芦口,"这伙人要是跑慢点,我非把他们揍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七日后,兄弟二人已行至北境边缘。寒风渐起,草木凋零,远处山巅已见皑皑白雪。
"再往前就是极北寒域了。"欧剑展开羊皮地图,"按母亲所说,玄冰魄藏在寒域深处的冰魄谷,需先找到引路人。"
欧卫搓着手呵气:"这鬼地方,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柱子!"说着解开裤带就要对着雪地小解。
欧剑连忙转身:"兄长!注意礼数!"
"礼数个屁!"欧卫满不在乎,"这荒郊野岭的,难不成还有大姑娘偷看?"
话音未落,忽听雪堆后传来"哎呀"一声娇呼。兄弟二人大惊,只见一个身着白狐裘的少女从雪后转出,粉面含嗔:"你这人好生无礼!"
欧卫手忙脚乱系裤带,老脸通红:"姑娘你你怎么躲在雪堆后面?"
少女约莫二八年华,杏眼樱唇,怀里抱着只雪兔,气鼓鼓道:"我是来采雪莲的,谁要看你那丑东西!"
欧剑忍笑上前,拱手一礼:"姑娘恕罪,我兄长粗鲁惯了。在下问剑阁欧剑,这是家兄欧卫。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少女见欧剑温文尔雅,怒气稍霁:"我叫白茸,是前面雪樵村村长的女儿。"她眨眨眼,"你们是修士?"
欧卫这会儿已经恢复常态,大咧咧道:"不错!我们是来"
欧剑轻咳一声打断他:"我们游历至此,想寻个落脚处。不知白姑娘可否引荐?"
白茸歪头想了想:"村里近日闹雪妖,爹爹不让外人进村不过你们既然是修士,或许能帮忙。"她展颜一笑,"跟我来吧!"
兄弟二人跟着白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欧卫凑到欧剑耳边:"这小妮子古怪,哪有人大冬天穿这么单薄在雪地里溜达?"
欧剑低声道:"兄长没现吗?她走过的雪地不留脚印,怕是有些道行。"
正说着,前方出现一个小村落,十几间木屋错落分布,炊烟袅袅。村口几个孩童在堆雪人,见白茸回来,欢呼着围上来:"茸姐姐!抓到雪兔了吗?"
白茸笑着举起怀中白兔:"抓是抓到了,不过这小家伙太可爱,我决定养着它。"她转头对兄弟二人道,"我去找爹爹,你们先在王婆婆的茶铺等着。"
欧卫望着白茸远去的背影,摸着下巴道:"这丫头肯定有问题。"
欧剑正要说话,忽听村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村民们纷纷从屋里跑出来,神色慌张。
"不好!雪妖又来了!"一个老汉大喊。
刹那间,狂风骤起,漫天飞雪中隐约可见一道白影在村中穿梭。所过之处,屋檐结冰,水井冻结,连门口拴着的黄狗都变成了冰雕!
欧卫"锵"地拔出长剑,兴奋道:"来得好!正愁没处活动筋骨!"
欧剑却按住他肩膀:"等等!那白影好像是个人?"
欧卫哪管欧剑劝阻,一个箭步冲进风雪中,长剑带起一道赤芒:"装神弄鬼的东西,吃你欧爷爷一剑!"
那白影倏然转身,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女人面孔,双眼却漆黑如墨。她张口喷出一股白气,欧卫的剑锋瞬间结满冰霜,寒气顺着剑身蔓延而上。
"兄长小心!"欧剑惊呼。
欧卫只觉右臂一麻,低头看时,整条胳膊已经覆上一层薄冰。他大骂一声,左掌运起赤炎劲往右臂一拍。"嗤"的一声白气蒸腾,冰层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