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以后,转头朝她看了一眼,注意到她的穿着,淡淡说:“外面温度低,只顾风度不要温度,发了烧没人伺候你。”
“和你有什么关系。”时幼礼走到玄关,低头边穿鞋子边说:“我最好直接烧死,这样正好如你意。”
谢时韫对她的口不择言已经熟视无睹,他站起身,将玄关衣架上的一条深灰色围巾取下来,走到她的面前。
同样拂面而来的,是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清冷气息,夹带一点他特有的木制香气。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时幼礼手心攥紧。
“围巾系好再出门。”
他的动作和语调一样冷淡,将围巾套在她的脖子上系了个结,确保不会有冷风灌进去,才后退转身去换鞋。
时幼礼用力克制,才没让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太明显,以免被查出端倪。
谢时韫的所作所为,和以前相差无几。
如果曾经对她好,只是短暂的低头示好、逢场作戏;那现在还这样细致照顾她,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可他做出那样忘恩负义的事,又怎么可能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
也许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未榨干的价值,亦或者是父母没有透露给他的商业秘密,所以这才对她百般纵容,时幼礼心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毕竟,有关于时家的商业内容,她根本是全然不知,也从未涉猎过。
谢时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打开了门。
寒风从门缝里挤进来,时幼礼怕冷,立刻快速地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羊绒的柔软触感贴着她的脸颊,能嗅到他常用的那款雪茄的气息。
她把头深深的低下去,感受不到暖意,内心只觉得难过。
他们两个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明明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
车上二人一路无言。
等车停稳,男人打开车门先一步下去,冲她伸出手:“下车。”
时幼礼这一转头,才发现谢时韫定的茶喜斋。
盯着门口奶油裱花边设计的招牌,她一时怔愣。
这是她之前最喜欢的一家餐厅。
除了店内的菜系对时幼礼的口味以外,时令限量的栗泥糕,才是她最割舍不掉这家店的主要原因。
她总是馋这一口,谢时韫以前没少跑腿替她排队买。
如今他特地带她来这家餐厅,是在提醒她今时不同往日那般骄纵,所以故意要羞辱侮辱她吗?
莫名的火气窜上来,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无视他伸出的绅士手,提着大衣的衣摆,直接自己跳下了车。
谢时韫的手停在半空,微怔了两秒,缓缓收回手,神色也疏冷几分。
时幼礼刚走到店门口,眼看着马路对面刚停下来辆老爷车。
车门打开,被佣人扶着下车的人,正是温西。